这祠堂的屋内腐臭比外面更大,呛的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也不知道他们捞了多少尸体存放在这里。
进的屋内,纵然是屋内尸臭弥漫,却依旧遮挡不住愈发浓烈的血腥味。
“霍大爷,你在吗?”我又喊了一声,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冉冉皱着鼻子往前走去,我也是向四周看,这屋子背阴,所以并没有光线射到这屋子里,里面显的有些昏暗潮湿。
屋子中并排陈列这好几排的木架,上面平铺着木板,而这木板之上就这么露天的放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就好像是大通铺,人挤着人人挨着人。
我盯着这些尸体,他们都是从黄河中捞上来的,等着他们的家人来此认领,幸运的隔几日就可魂归故里,但是更多的想必就要永远也回不了家乡了。
我们边看着这些尸体边往里面走,越是往里面血腥味就越是浓。
“啊,霍大爷!”冉冉由于走在前面,最先开口叫道。
我们在后面连忙紧走了两步来到了冉冉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只见前面这木架的脚木边躺着的正是霍大爷,他大部分身子都隐在了木架子之下,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霍大爷的死状极其的惨烈。
他的整个胸腔都被人给用利器给划开了,上面已经不再往外流血,想来是身子里的血早已经流尽。
我让他们退后一点,然后上前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霍大爷的尸体,离近了才看清,他被划开的胸腔中已经没了内脏,也不知道被人给弄到了那里,现在他胸腔中满满的塞着一些小麦秸秆,这东西在平原的夏天随处可见,想来也是杀害他的人随手在外面捡的。
由于他体内被塞了秸秆,所以他缺失了内脏的胸腔并没有显的凹陷,反而有些鼓胀。
“苏浩然,发现了什么吗?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呢?是不是你师兄干的啊?”姬玄珍看着我说道,也不知道她是被这里的气味给熏得还是什么原因,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伸手进到霍老汉被划开的胸腔,把那些塞进去的秸秆一点一点的往外掏,同时心中的愤怒让我的手已经有了些发抖,这事除了师兄,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做的出来,同时在内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现在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如果这时候我们乱了阵脚,更别想找出他阻止他了。
我再次往里面的伸的手忽然就觉的碰触带了一个特别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又是一个骨头磨盘,我满手鲜血的看着手中的骨头磨盘怔怔发呆,他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怔怔发呆之际,我就觉的脚踝传来一股专心的疼,我条件反射的就跳了起来,同时往脚下看去,只见本来已经死透了的霍老汉这个时候眼睛圆整的盯着我,一只手也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脚。
“呀,苏浩然!”几人同时上来帮我把脚从霍老汉的手中给解脱出来,冉冉更是拿出了一张符箓贴在了霍老汉的额头,贴上符箓之后霍老汉的尸体才变的平静。
“尸变?”王爱辉蹲了下去,仔细的看着霍老汉道。
我点点头,尸变,这尸体在我们进来之前早已经被人动了手脚,想来只要我们动了他体内的这个人骨磨霍老汉就会立即尸变对我们发起进攻。
冉冉蹲下身拉起我的裤管,看着已经有血液流出来的脚踝道:“苏浩然,你觉的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我摇摇头道:“没事,不碍的。”说罢我又端详起我手中的人骨磨,这次师兄又留下了这个东西,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成?
而冉冉则是在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卷医用纱布,在我脚踝上缠了几圈,嘱咐道:“一会要是觉的不舒服要早点告诉我们,今天没有带消炎杀菌的药,你小心别感染了。”
我点头道谢,就在我们这边还在检查着霍老汉尸体的时候,就听到这祠堂院内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
同时还有人大声的呼喊:“霍二爷,霍二爷,出事啦,恁在哪嘞?”
我们几人一块走出祠堂的屋子,就看到院子里站了老老少少的七八个人,看装扮都是本地的村民。
“恁是谁?俺咋没见过恁?霍二爷呢?”一个中年汉子冲着我们问道。
我把沾着霍大爷血液的人骨磨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和先前那个人骨磨放在了一起,然后看着他们道:“霍大爷死了,你们这里又出了什么大事了?”
那中年汉子听到我这话,脸色一变,喃喃道:“什么?死了?霍二爷也死了!俺要去看看,你们先让开。”
“老乡,你们那出了什么事?也有人死了?”王爱辉见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就上前拦住那个想往里面走的汉子问道。
“是嘞,死了好多,都是他们捞尸的,恁是来这里认领死人的吗?现在他们都死了,也没人管了,要是有亲人在这里,恁就自己找吧。”这汉子也是实在,见我们是外地人就认定我们是来认领尸体的。
都死了!这村子中的捞尸人都死了吗?我连忙上前拉住那个汉子道:“你是说死的都是捞尸人?就没有其他人?”
“木有啊,河神发怒了,黄河里起了好大的动静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一定是河神发怒了,一定是他们捞尸的得罪了河神,河神这才把他们都给收走了。”汉子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道。
怪不得这汉子听到霍老汉死亡的消息有些平静,原来他们都是以为捞尸人的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