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件事,要我告诉你一声。”
徐椀嗯了声:“什么?”
他回身坐下,想了想又学着顾青城那般模样躺倒,故意板起了脸来,淡淡眸光瞥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回去转告阿蛮,家里一切安好,让她放心。”
看他这模样,就像在交代后事似地,光学了三分像,徐椀一下被他逗笑:“别学了,我知道了,别学了啊!”
李显继续做躺尸状:“选秀在即,徐家也是妥当,如若有什么事,就让人来将军府知会一声咳咳……”
他这学成了苟延残喘,徐椀捂着口鼻笑:“都告诉你了,别学了,别学他了啊!”
她一笑就控制不住了,转过去双肩直抖。
李显一下坐起来,双手捧脸,在她背后啧啧出声:“啧啧啧,看我这表叔,对你可真是上心,阿蛮你有这样的兄长,是不是经常偷着笑。”
偷着笑?
真玩笑。
徐椀转过身来,已经恢复了平时模样,规规矩矩地:“我让内侍进来,告退。”
李显见她要走,连忙叫住她:“诶诶诶别走啊!”
他嘿嘿笑着,往前一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徐椀回头,心中渐渐起火,平白无故的,拿着兄妹说事,怎么可能。
她本来就心虚,脸上笑意更是消散个干干净净的,一本正经看着他:“殿下今天特别爱拿我和哥哥打趣,为什么?他和你都说什么了?说我什么了?”
李显见她渐恼,偷笑之余,也板起了脸来:“没有的事,表叔什么都没有说。”
这话怎能让人相信,徐椀继续要走,他忙跳下了床,直接把她拦住了:“好好好,告诉你告诉你,都告诉你。”
说着又是对她眨眼。
勾着手指头,李显这就往出走,在前面脚步也快,让人倒了茶,这就放了案边。他坐了下来,回头示意徐椀也坐下。
她不明所以,也坐过去了。
二人并肩,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不瞒你说,阿蛮,我一直等着你主动跟我说,东宫这地方没有个依靠,谁又能进来,谁又能到我跟前,我之前知道你舅舅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些年他照拂徐家,也当是还了,什么兄妹之情,哪个能信。”
吹了茶,不热了,李显伸手蘸了茶,在案上写下了个字,重重的:“那日表叔写这一字给我看,我就知道,他可不是玩笑。”
徐椀脸色顿变,一把将那字捂上了。
她耳根都热了,用力拂了拂,茶水混成了一滩水渍:“他说的?胡说八道!谁要嫁他了,我还没及笄,及笄了也不要嫁的,我要半辈子在宫里行走,做个女官,半辈子一个人去浪迹天涯的!”
虽然将茶水都拂乱了,但是那个字还像是有热度烧着他的手。
李显笑,又在旁边写了相同的一个字,就像那时,顾青城写的妻字一样,看着她扬着眉,就是想笑:“我觉得那样也是不错,一个人去浪迹天涯,或者一直做个女官,可我看表叔那样,怕是不能。”
徐椀这就站了起来,恼:“别听他胡说,真是,真是没有那种事。”
李显嗯了声,说好吧,没有就没有。
他也站了起来,往她身边靠了靠,从袖口拿出一物塞了她手心里:“其实,表叔让我明天带你进宫里一趟,你今晚也早点睡,明天早早起。”
事实上,顾青城是说,倘若她还恼着撇清,那就带她进宫。
李显故意逗,弄她,也是适可而止。
带她进后宫干什么?
徐椀握紧手里东西,低头一看,是块腰牌。
上面隐约可见一顾字,想必是将军府的东西。
也是才要上前,淑娴从外面跑进来了,她穿着蓑衣,往殿内一抖,直跳着脚:“外面雨又大了,我看像是要下一宿似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个停。”
她脸上也有雨水,徐椀回身拿了手巾给她擦脸,也赶紧过来了。
淑娴胡乱抹了把脸:“殿下呢,睡着了?”
当然没有,徐椀摇头。
淑娴忙叫人上前伺候着,她多一个字眼也没有说,也没有提及顾青城的病情。徐椀跟着她进了寝宫里面,可惜不管她怎么问,李显也没有说,带她干什么去。
时候不早了,淑娴浑身湿漉漉的,也要去擦洗擦洗,这边安顿了人伺候着李显睡下,这就让人去打了水来。
徐椀躬身退出,坐回案前,还有两页佛经没抄完。
落笔,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边的案上,还有水渍,那个字一笔一画都似落在眼前,嗤笑一声,更是心神合一,别开了眼。
借着雨声,殿内清凉。
佛经早就抄好了,李显也已经睡着了,淑娴带着内侍随侍在旁,她无心睡眠,又看了一会杂书,就在大殿里徘徊。
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会等来什么。
案上的东西,徐椀收拾了一通,水渍早已干涸,她在口袋里拿出了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