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关了店门,就请我去老永泰茶楼喝茶。这家茶楼可是天津名副其实的老字号,就在沈阳道的附近,平时人很少,我们经常到这儿来谈事。最早在上学的时候,我俩就喜欢到这来吃干炸小丸子。他们家这丸子的味道,满天津没有第二家能做出来。高末的味儿,也比外面大碗茶的茶摊子上好。这老掌柜以前是京城的厨子,做吃的那真是有点讲究的。
我俩跟这儿算是熟人,进门话没多说,站柜的就给我俩请上了二楼了。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我们点了一壶高末,一份干炸小丸子,还有一些个干果糕点。
我刚坐稳,华子就问我:“怎么着?队里最近又勘探出大墓了?”
“不是队里的事,我自己个儿的事。我家老爷子那本书,你还记得吧?我把那书拿给我们考古队的一个古文字专家,想让他给看看。可是这老家伙看完,好像中魔了似的。拿着我那书,就去了东北了。也没留下什么话,就给我留一相片儿。”
我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这相片上的东西,不像是我们所里弄出来的。资料库里连个档案都没有,要不就是让那杨老梆子给拿走了。你刚才说这东西,说起来话长,那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道道儿啊?”
华子对我摆了摆手,把那照片拿了过去,他说道:“这东西的年代,我看比夏代还要早。从这青铜的锈迹判断,这种铜的纯度应该很高,弄不好是夏商周之前的玩意儿。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不过**不离十,我没看到实物,也不好断代。但是应该差不太多。”
我琢磨着华子的话,对他说道:“但是这种礼器应该是在商周时期才发展起来的啊。夏代之前,祭祀的用品很少用到这种大型的器物。那个时期的青铜制品,大多都是应用在生活生产的方面。这种类型的鼎,好像至今还没出土过。你家老爷子之前掏出来过吗?”
华子小声地对我说道:“我家老爷子顶多钻一些唐宋,明清的墓穴。再说了,那夏商周之前,中国的陵寝文化还没开始呢。这种东西只能是在一些遗址里才能发现,而且现在以我们国家的考古挖掘技术,有很多遗址即使发现了也不敢动手,只能保护起来,等到技术成熟了之后才能进行清理。所以你这尊鼎啊,八成是哪个遗址里出土的。你们考古队那么多专家学者,你不问他们,你来问我干嘛啊?”
我笑着对华子说:“您这手艺不是祖传的吗?这外面的专家哪能跟咱老祖宗的技术比啊,您说是不是啊?可是你说,这东西既然是夏代之前的。那在那个历史时期,各个部落是不是都会有什么图腾啊?什么龙凤什么的?那你看看,我这鼎上画的,这是不是也是类似图腾的东西。”
华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给我解释道:“这个的确是图腾的一种,我之前在我爷爷留下的一本古籍上看到过。那上面管这种神兽叫金鸾,但是不是皇上的那个金銮殿。它应该是古代先民,幻想的一种神鸟,跟凤凰差不多,但是比凤凰看着凶。具体到是哪个民族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听了华子的话,觉得那杨教授八成是从我那书里发现了,跟某种古老民族有关的东西。而这种古老民族的发展与历史,会不会就是我祖父那本书上所记载的内容呢?难道那本书后面记录的东西是史书?
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直到华子喊我,我才反应过来。
我又问他:“我们家的那本书,你也看到过。你从那上面,真的是一点内容都看不出来吗。”
华子摇了摇头,回答我说:“那书上写的,那跟天书一样。我见过的古董不少吧,可我愣是一个大字也翻译不出来。不过我总觉得那上面写的应该是,汉字发明以前的文字,也就是我们未知的那段历史里,中华民族祖先记录神话传说时用的一种语言。”
“都知道中国上下五千年,可这五千年之前的历史,谁又知道呢?你家的那本书,你那太姥爷可能知道,但是也不在人世了啊。你爷爷有可能知道,现在也失踪了,是生是死都不晓得。你跟我说那杨教授看着好像也读得懂,可现在又去什么东北了,这玩意儿有这么邪性吗?”
他说完这句话,我眉头一皱,越想越诡异。话说当年我祖母跟我说,我祖父失踪的时候,也是没什么征兆,只是说回关东老家看看。现在那杨教授也去了那,莫非东北是一切谜底的答案吗?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巧合,这里面肯定有联系,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找到其他的可以证明我猜想的证据。
华子又跟我说道:“要是你们所里那杨教授,现在也失踪了。那这事可就好玩了啊。”
我看了看华子,对他说道:“我觉得我也得跑一趟东北,把这事给整明白了。”
“你可别逗了,你这手里一没地图,二没线索。东北三省,黑吉辽,那么大,你得查到下个世纪去,先看一看再说吧,到时候等有消息了再动身也不急啊。”
华子说的也对,现在在我手里面的资料,确实有限,而且这一切也都是我自己的猜想,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依据。
我跟华子有一句没句的聊着。经过华子的一番解释,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了,这照片上的青铜鼎大致的年代。应该就是夏代之前,也就是中华民族神话传说的那个时代。如果我跟华子的推断是正确的,那这个青铜鼎,应该就是某个古老民族祭祀用的礼器。但具体的是哪个民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