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穆子星谢绝了他的好意,指着前面一家百货店:“就那儿放我下来吧,我要去买点东西。”
“那好。”
下车后,穆子星特意等司机开走一段路程,这才敢转身走到马路边上去拦车。
司机师傅好像挺喜欢程双,希望他知道后不要后悔他这次载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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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新礼制料就丝绸质量问题一事给大众做交代。
新闻发布会在晋城的新国饭店举行,与会者皆是晋城颇有影响和声望媒体的代表,程双和几名西装革履的负责人坐在台上,回答台下提出的所有问题。
新礼制料将批量质量问题定性为领导团队监管不力。
在程双这话落下时,台上伙同程双一共八人一齐起身,朝台下所有的镜头鞠了一躬。
媒体人的眼光皆毒辣,一针见血几乎是做这一行的必备条件,这也就造成现场大多的问题都很刁钻。
尤其,冲着程双。
24岁,若是普通女孩子,也就大学毕业才工作两年而已。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懵懂而又迷茫的时期,本就是知世涉世的时候,程双年纪轻轻就处在这位置上,如何能担得起新礼制料黄金丝绸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台上的程双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衣袖半挽,双手交握置于台上。
她直发扎成低马尾,妆容淡雅,眉眼素静,耳垂上缀着星星图案的耳钉,在闪光灯的照耀下愈发明亮。
不得不说,在台上这群年过半百的负责人当中,程双确实过于年轻了些。
大多人都喜欢用冲动和浮躁来形容年轻人,总觉得这就是他们这个群体的群像。年轻人做事就是不稳重,担不起责任。
相比而言,中年群体往往伴随稳重及周全等形容词,活像中年人就没有不稳重不周全的人一般。
程双笑了笑:“首先,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评判一个人能力的基准成了年龄,或许在座的各位以及很多人都是觉得我经验不足吧?”
“诚然,与这台上很多人相比,经验方面我确实有所欠缺,可有谁是从出生就会走路会说话的吗?”
“如果连机会都不给我,我又如何积攒经验。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我也需要时间来学习,来积累经验。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会成为你们口中的有经验者。”
“也希望,下一次有人说我年轻,是在夸我。”
程双眉宇间的自信狂妄或许又是她这年纪的年轻人该有的,中年人或许还会畏畏缩缩顾虑很多,可年轻人不会。
他们不害怕失败,因为机会还有很多。
程双话落,现场因媒体交头接耳而产生嘈杂的声响,很快又被控制下来。
提问还在继续,但显然,问题没之前那样刻薄了。
程双全神贯注应付记者的时候,穆子星正在被闻樱押往贺家的路上。
穆子空和贺然的婚事还有些待商榷的细节,见面若还在外面吃饭就显得生疏了,贺轩志便提议将饭局设在贺家,也算是两家联络感情。
穆子星本不想去,架不住闻樱磨。
毕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若穆子星不在家不去那还说得过去,可她明明在家,这样的饭局不去,不是当众给贺家甩脸子吗?
穆子星这几天情绪都有些萎靡,她一直想不通程双为什么不把草的事情和她讲。
有什么可值得隐瞒的点吗?
穆子星原本想直接问她,可程双自那天她挂电话后就没再联系过她了,穆子星觉得她要是主动打电话过去问她这事那她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毕竟是她先挑拨程双的。
纠结着,一路到了贺家。
穆子星拍了拍脸颊,嘴边扬起笑容。既然不想让贺然起疑,那她就得表现得和平时无恙。
穆子星跟在几人后头进屋,贺然几乎是一看到她就迎上来,亲切握上她的手:“你之前喜欢的那花,我种出来了,就在花园里,想不想去看看?”
穆子星欣然点头:“好啊。”
闻樱瞥着穆子星的表情嗤了声,“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心性。刚才在家的时候还死活不愿意来,一看到然然就啥也忘了。”
贺轩志闻言也望着穆子星笑:“子星这是怕哥哥嫂嫂结婚了就不宠你了?”
贺然听着羞怯低下头,松开穆子星的手。
穆子星心底在吐槽这群人到底把她当几岁小孩,面上扬的笑:“不宠算了,谁稀罕。”
贺然瞥她一眼,拉着她往花园走。
等走到门口,耳边还能听见客厅内传来的欢畅说话声。穆子星心紧了紧,情况比她想得还要难办。
贺然一路领着她走到一株枝苗面前,她蹲下,和那枝苗同高:“你看,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
“子星?”贺然喊她。
穆子星扯开唇笑了笑,指尖指着另一块由浅灰色鹅卵石铺成的圆形小花坛,问她:“嫂嫂,这是什么啊,好可爱。”
“这就是很普通的草啊。”
穆子星蹲下身,似在打量:“可我觉得不像啊,这是不是贺叔叔种的啊?我也想在家里种这个。”
贺然见她如此,也蹲在她身边,指尖随意拨着草尖儿:“好像是吧,爸爸好像挺喜欢这草的,我经常看他提着水壶来这儿浇水,那几株国兰都没这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