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但姜瞻的那孙女,怎么样嘉奖都行,却休想再进东宫!当日铜石岭上,若非姜瞻父子在那里,若不是有姜琦的事掺和其间,伽罗也未必能顺利逃脱。
纵然姜家扶持他父子二人,劳苦功高,理应重用嘉奖。
但这个芥蒂,却已深深刺在心上。
父子俩剑拔弩张,彼此都不肯退让 。
端拱帝花白的胡须微颤,拿这个脾气跟臭石头似的儿子没辙。这些天谢珩虽在政事上稳重如旧,但私底下颇消沉焦怒,他是知道的。到底心疼儿子,满腔怒气发泄不出来,端拱帝憋了片刻,才道:“朕也告诉你,东宫的门,那傅伽罗也休想踏进!”
说罢,甩袖起身,沉着脸到内间去了。
谢珩将话挑明,没心思再用膳,也自告退。
段贵妃满脸的笑意早已僵在那里,见父子俩不欢而散,同乐安公主交换个眼神,她自去内间劝说端拱帝,乐安公主丢下碗箸,追着谢珩出殿。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别生气,给你讲个笑话——作者亲妈差点把伽罗吃的蟹黄糕打成谢珩糕:)
#落难少女伽罗的隐秘日记#
昨晚梦见了谢珩。但后面又梦见了他那可怕的爹,吓醒了qaq。
☆、第56章 056
秋末的皇宫, 冷风萧瑟, 今日浓云堆积天气阴沉, 格外清冷。
谢珩出来得匆忙, 忘了带上落在麟德殿的披风, 出殿门时尚未发觉, 快步走下丹陛, 才察觉迎面扑来的风冷冽如刀,撕开衣裳直往身上钻。他倒不惧这点寒意, 拢着满袖寒风,逆风疾步, 任由寒风浸透全身。
触目所及, 殿宇飞翘, 恢弘庄重, 半旧的金砖铺向远处, 暗沉萧然。
战青匆忙跟着,忽听后面有清脆女音, 回头一瞧, 乐安公主正小跑跟了出来。
她是随段贵妃一道从仪秋宫过来的,身边没带随从,这般扑入深秋冷风里, 形单影只。
战青犹豫了下,见谢珩大步走远,回头一瞧,乐安公主已经跑近跟前。她倒是记得裹了披风, 然而秋风肃杀,这般小跑过来,脸颊也吹得泛红。
见战青呆站在那里,乐安公主发急,“愣着做什么,追啊!”
战青应命,知道谢珩盛怒时不愿有人打搅,反倒更担心仓促追出来的乐安公主,只好刻意放慢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乐安公主身旁。
出了银光门,谢珩腿长步疾,身影早已不见。
战青只瞧见谢珩出门时黑着脸,步如旋风,见公主追得紧,不由疑惑道:“殿下这是……”
“皇兄跟父皇吵架了!”乐安公主倒没隐瞒战青,“为的就是那个傅伽罗。对了——父皇说她已经走了,是怎么回事?”她也顾不得公主的端庄仪态,跑得气喘吁吁,脸蛋泛红,觑着战青,颇含好奇。
战青只好道:“重阳那日,殿下带着傅姑娘去登高游玩。结果傅姑娘借着去佛寺上香的机会,偷偷走了,至今也没找到下落。”
“走了?”乐安公主大感意外,不由放缓脚步,“她居然走了?”
战青点了点头,“殿下待傅姑娘确实上心,连性子都改了不少,那日登高还射猎为戏,卑职多年没见过了。傅姑娘突然离开,殿下近来为此事心绪欠佳,又有朝堂上那些事压着,怕是一时未能捏好分寸。公主,回头皇上跟前,还得请公主多分辩开解。”
“那还用说。哪回皇兄惹父皇生气,我不帮他说话?”乐安公主琢磨了片刻,依旧觉得不敢置信,“皇兄待那傅伽罗格外礼遇优待,连父皇跟前都顶撞了好几回,她竟然真舍得走?为何?”
战青摇头,“不知是何缘故。”
乐安公主满心诧异不解,只喃喃道:“还真是个白眼狼。”
嘀咕罢了,到底担心谢珩,同战青加快脚步到了东宫,从监门卫处得知谢珩已然归来,不免松了口气。匆匆赶到昭文殿前,那边侍卫却说,太子并未来过。
战青诧异,乐安公主却已朝南熏殿而去。
——麟德殿里的父子冲突,皆是为了傅伽罗,皇兄气冲冲的出来,多半是去了南熏殿。
到得那里,果然门扇半敞,里头侍女嬷嬷齐齐跪在秋风里,未敢起身。
见了乐安公主,也不必再麻烦,就势俯身,恭迎殿下。
乐安公主道了声免礼,瞧着那紧闭的殿门,向那管事嬷嬷道:“皇兄可在殿里?”
“回禀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就在里面。”
乐安公主又问,“傅伽罗不是走了?你们还在这里作甚?”
“正殿虽无人居住,阿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