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眼中看不出什么,却也知道,他并没有生气。
“臣妾不敢。”她微微偏头,面上依旧是一片疏离。
看着那张莹白的小脸,萧靳半响才低叹一声,伸手将她拉起来,然后将自己受伤的胳膊摆在她面前,“朕都受伤了,你竟一点也不心疼?”
他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但依稀见得到血痕,可见太医是隐瞒的实情,虽是外伤,但这外伤必定也很严重。
眨眨眼,她又红着眼低下头,不知是委屈的还是心疼的。
叹口气,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用受伤的手捏了下她的小脸,目光灼灼,“朕无碍,倒是你,竟然还敢生朕的气,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皇上快把臣妾砍头吧,反正十八年后臣妾又是一条好汉,就是再也不会进宫了!”她偏过头,依旧一脸倔强。
萧靳沉下脸,面上顿时闪过一丝杀意,“你当朕真不敢砍你的脑袋?”
柳净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其实心中也很怕。
系统:“你翻船啦!”
柳净:“滚!”
看着她那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萧靳忽然轻笑一声,目光揶揄,“原来爱妃也会怕?”
柳净:“……”
伸手搂住她的腰身,他轻揉着她颊肉,声音低沉,“朕说过,只要你不背叛朕,那你的脑袋会一直在你身上。”
四目相对,柳净缓缓垂下眼眸,豆大的泪珠直直落下,“可……可皇上……为什么……不给柳美人申冤?她……她是惨死的啊!”
“这宫中冤死的人多了去,朕的四弟难道就不是惨死的?!”
她突然停止的抽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萧靳淡淡的看了她眼,然后将她拉到床榻前坐下,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朕有五个兄弟,每一个面上看上去都是不争不抢,当年父皇病重,一个个都开始暗地里行动拉帮结派,自从遇到四弟那件事以后,朕就没想过做这个皇帝,朕一直都希望二弟坐上这个位子,不过母后却说,二弟心太软,不适合。”说到这,萧靳面上突然出现一抹讽刺,“她的意思是,朕要比二弟心更狠?”
寂静的内殿仿佛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柳净没有说话,心思一度也很复杂。
“朕与文君自幼相识,她父亲一直在教我们习武,她也会偷偷的过来观看。”说到这,萧靳忽然又是自嘲一笑,“以前不觉得,现在才明白,从那时起她父亲怕就有了这个心思,想让她与我们多接触,以后无论谁荣登大位,自家女儿都不会吃亏。”
听着他突然说起文妃,柳净有些讶异,不明白这与柳媛的死有什么关系?
“那时朕与文君关系很好,也以为日后会娶了她,哪怕长大以后也是这样觉得,她为了朕也是拒绝了许多人的提亲,在那时得罪了不少人,朕也很感动,可那时夺嫡之风很是激烈,母后还是替朕娶了皇后,那时朕觉得很对不起文君,认为日后一定要补偿她。”
萧靳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不知想起什么,声音里全是讽刺,“以前只觉得她很好,所以得娶她,直到后面,这种感觉仿佛成了我们之间的一种累赘,好似朕非娶她不可。”
“不过那时朕没有想太多,直到那一年,父皇病重,他忽然给了朕一道遗旨,说实话,那时候朕也很震惊,对于这个位置朕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可父皇的托付犹如一座山,让朕不得不承担起这座江山。”
“皇上很好,至少在臣妾心里,您不比先皇差!”柳净突然握住她手,一脸认真。
开玩笑,先皇那么昏庸,还那么好色,一辈子做过最正确的觉得怕就是把皇位传给了萧靳,如今天下太平,各国之间平安无事,多好?
轻笑一声,他反握住她手,目光幽深,“你看到只是表面。”
柳净:“……”难道还有人想造反?
“拿到遗旨以后,朕也变得多疑起来,觉得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恰好那时文君来找朕,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情分,不知为何,朕竟然一时鬼迷心窍将遗旨交给她保管,朕也知道,她绝对不会背叛朕,可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就在父皇去世那一晚,朕刚从城外回来,那天夜里京中只看的到各路人马,朕接到消息赶去徐侯府时,那里血流成河!朕找了许久才在一个地窖里找到文君,她把遗旨交给朕后便晕了过去,而……那时三弟为了逼文君出来,竟然……把徐侯夫人……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