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店门,石四就碰到哭丧脸的老二,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生气的不但是发生了卷钱跑路这件,更生气的是老二那种态度,相比损失了一部分钱这件事来说,他更不喜欢老二那种没认真当回事的吊郎当的状态。
你这狗懒子,咋整出这儿事呢,看着老二耷拉着的那张长脸,石四憋不住地开骂,整天没事就喝酒打架,我看你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脑子都生锈了!手下人你怎么不盯紧点,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整明白了整明白了,你就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对吧?老二看了看他的脸色,咽了一口吐沫,低着头没敢吭声,在一旁站的很直。
石四越说越气:这倒霉玩意是谁介绍来的?你们找了没有?找到以后我弄死他!
是,那谁,就是上次你找他帮咱打听事的那个,那个王主任老二小心地提醒着,但是当着很多小弟的面,又不敢说的太明显,而且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得石四再翻脸。
一提王主任这个名字,石四就如同瘪了气球一样迅速放空了一肚子的气,也没再吵着闹着弄死他的事情,而是眼光游移,最后固定在一点上。看了几眼老二,没再说更多的话,哎,先找吧,家里什么的都看看,找不找的到以后再说说出了这些话,好象让石四感觉很累,心里烦透了的感觉。于是,他懒得再多废话,在一众小弟的簇拥下,出门上车离开,留下大眼瞪小眼的老二老三,不知道石四到底有什么想法,只好布置小弟们再次四处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上了车子,石四感到心情恶劣的无以复加,被连续碰了两下的右手又开始感觉到丝丝的疼痛,甚至觉得手掌里面就如同被注了水一样的肿胀万分,让人恨不得迅速逃离这个地方。他自己稍微按摩了一下右手,等到疼痛减轻了,就在心理盘算这件事如何才能处理的比较理想,不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麻烦。就这样想了一会,基本有了个眉目之后,他刚想闭上眼睛歇会,身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眼皮忽然跳了几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大,不好了,果然,电话里他还没出声,老四就着急的吼了出来,城西酒吧早晨出事了!
快说,他等了一会,老四并没有接着说话,他有些着急。
半夜2点多的时候,好多警察突然来检查,把门堵上,挨个检查,最后,发现发现有人在厕所‘溜冰’老四简单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些******!你们怎么看的场子?怎么让这些人在那‘溜冰’?石四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愤怒,喊了两声,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或许,这从一早开始不顺的一天的各种经历已经让他对坏消息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警察一下抓了78个人,不但有在那抽的几个,连我们在那边看场子的三狗跟大堂经理他们几个也被带走了。而且从下手的劲头看,找的特别准。要不是我在楼上知道信儿之后先躲了,搞不好我也被带走了老四继续说到,语调里听着非常伤心。
行了,你找人问问吧,咱的人应该不会碰这个的石四的脸更阴沉了,还有,想办法把三狗他们几个弄出来,要是封门就封门,别硬扛,咱再想别的办法,别脑子一热犯糊涂就行,把你那的人都给我看好了,别再整别的了,石四连番叮嘱,对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做了提前准备,因为他对这些事情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因此,他决定先稳定住形势,压缩自己的活动空间,打算先观望一下,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再做打算。开车的小弟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也不会多嘴,只会把车开的又快又稳,径直向天外天开去。
车上的石四布置了一番之后,头倒向靠枕,虚闭着眼睛,脑子在不停琢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有点诡异?是不是自己被谁盯上了?他忽然觉得脖子后面发凉,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直起身,掏出电话,拨通了那个没有在电话簿中出现,却深深印在脑子里的电话,然后,等着电话响了几声以后,又直接挂断,等待消息。
过了将近十分钟,他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电话并没有来电显示。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他等的那个,于是就很快把手机拿到耳边,除了一句我是之外并没有多说话,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下午四点,老地方,然后,就是盲音
当天的下午三点半,一个僻静的公园的一角,林韵茶楼门前。这个茶楼的建筑古色古香,与公园的幽静相得益彰,黑瓦白墙,掩映在错落的树木和其他植物背后。门洞是圆形的,仿古的原木大门镶嵌着铜门环,上面的班驳非常自然,一看就不是那种暴发户式的崭新,而是带着一种年代形成的剥离,有一种莫名的沧桑和悠远。门前有三层石阶,不断宽大,青石板也是那种有些时日的半旧感觉,和大门非常协调,朴素里带着一种郑重和品位。门童长着一张娃娃脸,穿着一袭长衫,非常可身,带着一股与环境搭配的协调,完全不似普通茶楼的那种等待客人上门的焦急,而是表现出了淡定和从容,让人第一眼就感觉到老板的心思。
稍微违和的是,仍旧一身乞讨装的弥勒这时候正蹲在大门一侧不远的地方,眼睛在不住打量着来来往往不多的游客。这回他吸取上次的教训,提前来到这里等着石四。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能见到石四,自己就有把握劝导他改邪归正,那这个任务就会无比简单的完成,想到这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