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恩公,你是将草药卖到这家药铺啊!”
神秘人抬头望过来,见到楚回村,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间隙里,陈伯从钱袋里倒出钱来,将脚边空着的药篓递给神秘人的时候顺带着将钱递了过去,“来,大郎,这钱你拿好。”
神秘人看也没看,从其中又拿出一些来交还给陈伯。
陈伯让他收回去,笑呵呵道:“这是我们公子给的,她说您的药草很好,要多给您一些。”
神秘人不再推辞,收下钱,背上背篓,又望了楚回村和盛若寒一眼,算是告辞,也不待两人有所反应,转身便走。楚回村连忙跟上去,勾着他的肩膀道:“楚某还没来得及答谢恩公,今日有缘相见,一定要请你喝酒!”
神秘人拂下他的手,“我不喝酒。”
已经走进药铺里的陈伯回过身来,满脸的疑惑转化为笑容,“原来大郎不是哑巴啊!”
盛若寒回头看了陈伯一眼,然后往楚回村那边去。
这边楚回村还跟着神秘人,“恩公不喝酒啊,那咱们吃饭啊,我请你吃饭,我娘子有钱!”
盛若寒跟上了两人,听见楚回村那般说,瞪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钱关你什么事。”
楚回村仿佛没听见,继续同神秘人说:“怎么样,吃饭好不好?”
神秘人望了望天边云彩,站定,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给羊儿喂草了。”
天黑了之后,他走在山间也不安全,楚回村也只得作罢,拱了拱手,道:“是楚某没有考虑到,实在是抱歉了,只是我们夫妻二人这几日便会离开沪郡了,怕是报不了您带路的恩情了。”
“二位一路顺遂。”神秘人道。
“多谢恩公了。”楚回村再拱手。
话别之后,神秘人出城,盛若寒与楚回村回客栈。
夜里,盛若寒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回到了京都,走在长街上面,很奇怪,整条长街空无一人,她环顾了一圈,发现自己身后是一间药铺,药铺的牌匾上刻着四个字。
季氏药坊。
她走进去,发现后院的布局很是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她推开一间又一间房,发现偌大一间药铺,居然没有一个人。她从房间出来,正要离开药铺,突然一阵狂风袭来,那风吹得她都快要站不稳了,等风过去,她睁眼看,发现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乌云蔽日,似是有一场大雨将要落下。
她从廊檐下走过,发现西边的屋檐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一袭青衫,头发未绾,尽数散在脑后。
她走过去,发现那人拿起长桌上面的刀,往自己手腕上划去,她连忙出声制止:“不要!”
可是并没有用,那人仿佛没听见一般,又在腕子上划了几刀,几块肉落入白瓷碗中。
她跑到那人跟前,这才发现那人面色惨白。
那人捡起桌上的布条将手腕缠起来,然后瘸着腿走到药炉边上去,将碗里的肉倒进了药罐里。
盛若寒跟过去,发现他除了一张脸完好,其他地方都缠着布条,右手手背与手腕连接的地方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突然,那人像是能够看见了她一般,冲她笑了笑,正在这时,又卷来一阵狂风。
等她再睁眼去看,发觉她站在万亩牡丹花田之中,月朗星稀,她伸手就可以触到那些牡丹花,微凉,柔软。
往远处去,她发现有一红衣人影往这边来,她突然就觉得很是欣喜,向那人奔过去。
到了那人面前,那人却扒出腰间的匕首,“椒椒,我只要一点,一点就好。”
她害怕,她不可置信,转身就跑,她跑了很久很久,后来跑累了,摔倒了,那人追了上来,举着匕首。她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勇气来,夺过他手里的匕首,然后闭眼刺入那人的胸膛。
一瞬间,鲜血四溅。
之后,盛若寒便醒了过来。
回顾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季氏方药后院的布局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了,宋雅臣药铺后院的布局也是那样的啊。那个着青衫割肉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季玄吧。至于梦境的后半部分,她梦见过很多次的牡丹花海,可是每次梦见都是在她放了血之后,这一次,她没有放血啊,怎么会梦见……
难道同她白天的猜想一样,半熊族的肉可以制成鹤翎春,她的血也可以?
盛若寒睡不着了,决定出去透透气。
近乎是动了透气的这个念头的瞬间,隔壁便传来推门的声音。盛若寒起身,穿好衣裳,推门出去,果然看见廊檐下站着楚回村。
☆、自以为是
从客栈二楼望出去,远处山隘如雾,几家灯火就像是浮在江里的几点渔火。
楚回村坐在扶栏上,一手执壶,一手握着酒杯,听见身后传来的开门声,眯着眼望过来。
他显然是已经喝多了,两颊酡红,眼底红意更甚,望过来的眼睛眯起来了,又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