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不过一点也不重要,她不在乎他。
她这次来沪郡,只是为了找到手持“鹤翎春”的那个人。
鹤翎春乃是一味治疗伤寒咳嗽的药方,由季氏一门研制出来,后来季氏覆灭了,这药也跟着消失了,近些年,突然有传说沪郡里面有人可以制出鹤翎春。
……
两人在缘来客客栈住下,用过一些饭便准备回房歇着了,但是旁边载歌载舞的人群着实喧闹,盛若寒完全睡不着,索性推门透透气。
才刚推开门出来,就望见趴在走廊栏杆上望着载歌载舞热闹人群的楚回村。
楚回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头也没回,从袖间摸出一块糖来,等盛若寒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将糖递了过去。
是之前帮忙引路的那个大娘给他的。
四四方方的白糖块儿,上面薄薄粘了一层米糊,盛若寒突然想到了自己十三岁那年,也曾有人这样递过来一块儿方糖。
见盛若寒只是看着那块方糖失神,楚回村笑道:“看上去还不错是吧,尝尝吧,大娘说打打牙祭是不错的。”
盛若寒接过,慢慢塞进嘴里,尝到那甜丝丝的味道,嘴角边牵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楚回村望着她,看到她嘴角牵起的笑,原本准备自己吃掉的那颗糖,又默默塞进了袖子里,他想着等哪一天她不开心了,再送给她,让她开心一点。
衙门前汇集了三百来号人,人潮涌动,热闹非凡。附近楼阁之上有人闲散站着,偶尔搭两句话,虽然话不投机半句多。
楚回村说:“我在我们那村可是很受欢迎的,男女老少,大家都喜欢我,可是奇怪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盛若寒嘴里有糖,说话难得温和,“既然那么多人喜欢你,还缺我一个吗?”
“你若是在我们还不熟识的时候这么说,我必然会回答‘不缺’,可是这一路走过来,我们算是朋友了不是吗,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那就是互相在乎的,那既然在乎了,当然会在意你喜不喜欢我了。”楚回村道。
“我不交朋友的。”盛若寒望着他轻笑,“所以你后面关于朋友的推论都不成立。”
“那之前从牢房里面将你带走的,是你的朋友吧!”楚回村拆台。
“他不是我的朋友。”盛若寒认真摇头,“他是我舅。”
楚回村能不知道那人是大辛的国舅吗,但是他还是佯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道:“是吗,可是他看起来岁数同你差不多。”
盛若寒难得好脾气地解释道:“他是阿临的亲舅舅,按辈分来算,我也是要唤他一声舅舅的。”
“原来如此。”楚回村作恍然大悟状,又道,“我见他对你不一般呢。”
“不一般……”盛若寒重复了一遍,轻声呢喃,“不过都是为情所累的人罢了。”
“能说一下吗,我对这些痴男怨女的故事相当感兴趣。”楚回村贱兮兮地望着她。
糖已经吃完,盛若寒瞪了他一眼,又凶巴巴的,“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这态度转的不是一般的快,楚回村真是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之后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道:“不过就是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着他,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盛若寒觉得惊奇,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呀。
楚回村嘚瑟,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但是为了显得自己什么都懂,他凑到盛若寒面前,在她伸手将他的脸推开之前,他神秘兮兮地说:“因为这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话毕,楚回村转身回房,背影深藏功与名。
盛若寒愣在原地,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平日里看着蠢兮兮的妖艳贱货,这一刻看起来还是很不一般的嘛……
……
次日,盛若寒起了一个大早,上街询问手持那鹤翎春的是何人。
“鹤翎春?药方是吗?问问府衙对面药坊里的宋公子吧,她兴许知道。”
“问宋公子,关于药方,问她准没错。”
“那必须得问宋公子,关于药方就没有她不知道的,知道沪郡衙门不?衙门对面那间药铺就能见到她。”
盛若寒一一谢过,然后迈步往药铺去。
药铺就开在府衙对面,离盛若寒住的客栈也不远,步行过去很快。
盛若寒到的时候,药铺门口排了数十个人。起先,盛若寒以为这些人是来看病的,可是站着看了一会儿,发觉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些人是来取绿豆粉的。
七月天,酷热难耐,得熬点绿豆汤解解暑。药铺老板乐善好施,每日让铺里的小童将绿豆磨成粉然后分给大家,所以每天都有人排队来领取。
盛若寒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走进药铺里面。
漆黑的药柜前面是长长的案桌,案桌与药柜之间忙碌着两个抓药的小童、一位写着药方子的老先生。另一边空旷的位置摆了一张黑漆方桌,方桌上面摆了一把茶壶,一碟瓜子,一位头戴方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