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他以前常常因为工作和魏媛不能赶去看苏槐,苏槐那时候一定和他一样很寂寞得快要发疯。
李怀书想要见苏槐,着了魔似的想见她。
他的表情有些呆滞,她为什么不来看自己?
她那么的善解人意,绝对不会忍心让他一个人,苏槐肯定会把事情推了来陪他。
医生在骗他,李怀书空白的大脑清晰地意识到。
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李怀书模模糊糊的想,肯定是身体不好所以不想让他知道。
他不介意的,只要苏槐还好好的,他什么都不在意。
他挣扎着掀开被子,医生连忙把他按回去,夹在手上的记录本掉在地上,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一声难以忽略的声响。
李怀书突然呆愣了下来。
“李先生,苏小姐真有事,您先睡一觉,起来就可以看见她了。”
医生的话从他耳边穿过,没留下任何痕迹。
苏槐微微的淡笑骤然浮现在他眼前,一个画面冒了出来。
于是,崩溃而又绝望的事实,就这么直晃晃地,再次摆在了他的眼前。
假的,一定是假的,李怀书头脑眩晕,不可能的,只不过是因为他疯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他的嘴唇哆嗦起来,疯狂的想法一股脑的全都堆积在他的脑海里。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一定是因为他疯了。
槐槐绝对不可能做傻事的,李怀书的脸上表情怪异,是他疯了,绝对是他疯了!
“啊啊啊啊”
李怀书捂住头大声叫喊,痛苦绝望的声音穿透厚实的墙面,旁边的医生护士连忙合力把他给按住,然后熟练地给他打了镇定剂。
随着药效的发挥,李怀书的动作慢慢安静下来,他渐渐睡了过去。
李爸爸看着走出来的医生,问道:“还能治吗?”
医生道:“那位苏小姐在李先生心里占的分量太大了,他相信并且知道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可心里又抗拒承认,如果可以的话,先别告诉他苏小姐的事。”
李爸爸叹口气,鬓角生出的几缕白发让他瞬间就像老了几岁。
李妈妈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干净的手帕,擦干流下的眼泪。
“知道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他清醒过来了,请务必通知我们一声。”
等医生离开后,李爸爸扶着李妈妈在一旁坐下。
“魏媛那里,是该处理了。”他叹气。
李怀书疯了这么多天,什么事情也管不着,魏媛则是算到了李家人都不会接受她,抓着李怀书当初去她家的疑点,威胁到了他们身上。
不过幸好李怀书没有那么傻,直接把害人的药加到食物的蠢事他没做过,魏媛也只是死鸭子强撑,蹦跶不到哪里去。
既然她敢毫无羞耻之心地抢别人的丈夫,那别人的看法魏媛应该是毫不介意了,让她出点名又不是没有办法。
……
寂静的深夜,值班人员在值班室里打着呼噜。
沉睡过去的李怀书紧皱着眉,浑身冒出的冷汗几乎浸透了他的整个身体。
“槐槐……槐槐……过来……我在这里……”
李怀书的额头滚烫,越烧越糊涂。
光怪陆离的各色场景在他的大脑里闪现,让他分辨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虚假。
他倏地坐起来,面容狰狞。
熟悉的画面穿过他的脑海,如同身在十八层地狱的折磨一般,一点点地将他的意识烧毁。
“啊啊啊啊”
他疯狂地砸着东西,旁边的保温瓶和新鲜的水果不可避免的遭了秧。
躺在病房外面的护工听见了声响,急匆匆地走进来开灯,还没走近一步,就差点被李怀书通红的眼睛吓得半死。
而李怀书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护工的情绪。
他的眼睛迸发出惊喜,就像落魄的沙漠旅人突然见到了救星一样,全然顾不及自己在做什么。
李怀书摔下病床,护工连忙上前扶他起来,李怀书反手大力地抓住他。
“医生,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李怀书声音哆嗦祈求,急促起伏的胸膛让人怀疑他的心脏是不是快要崩裂,“带我去见苏槐吧!只要你带我去见她,你要什么我都给得起!”
“李先生,苏小姐她……”
“她不可能有事!别骗我了!”李怀书的声音大得快要把人的耳朵给震聋,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带我去见她!带我去见她!你想要什么李家都有,快带我去见她!”
就像一个中毒颇深的瘾君子一样,李怀书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以前的冷静。
苏槐是一株毒‖药,当她在李怀书的心里扎了根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而李怀书,也从来没有想过把这枝毒花移走。
他把自己跳动的心脏作为肥料,鲜红的血液为它浇水,浑身的思维被它牵扯,甚至宁愿把自己的命都奉上,只求它好好的活在上面。
即使是朵快要蔫巴的花朵,他也想拼尽全力地好好护着。
护工是个尽责的人,可即便是悲天悯人的上帝,也绝对无法忍受日复一日,没有丝毫变化的场景。
“苏小姐早就死了!”
他实在是忍不住,不由得小声吐出这句话。
他这小得有点牢骚的一句话,不带任何掩饰的钻进李怀书跳动的心脏里,把他心中的固垒全都给打碎。
李怀书的面容僵硬,心死一般的绝望和茫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