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朝着绯州而去。
绯州盛产绯珠,而绯珠源于绯珠树,绯珠树一株可活三十年,种植三年后开始夏日开花秋日结果,常用于布匹染色,染出来的颜色艳红发亮,颜色又可入水经久不退,绯州也因此得名。
等过了绯州,就是梧州,等到了梧州下面的安南县,才是到了西南边陲。
因到了夏日,陈郄也不想坐在闷热的马车里,便骑上了马。
倒是刘喜玉不知怎想的,这么热的天,竟是缩在了没有冰的马车中。
马车里,无为一边给刘喜玉沏茶一边道:“陈姑娘的想法,我一直不太明白,只是一个陈九姑,何须花这么多精力。”
刘喜玉端了茶道,倒也有兴趣跟无为解释,“陈九姑是她自己的人。”
无为疑惑,“可跑腿的是我,花的银子是主子,这些陈九姑都是看着的,怎么可能只忠于陈姑娘?”
刘喜玉勾起嘴角,“你可知何为空手套白狼。”
无为当然知道,但陈郄这一招明显不是,“这哪是空手套白狼,是借花献佛吧?”
刘喜玉将茶杯搁在一边,“她身边只有三个亲信,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如今跟着几个高门大户做生意,自己身边要没有能用的人,那她也只会是个傀儡。”
陈郄不是愿意当傀儡的人,所以一看见一个可能用的人,立马就出了手,即便花了大笔银子,而这笔银子其实能买更多有用的人来。
“到底是不值得。”无为有点可惜。
刘喜玉难得此时话多,想跟无为说一说,“应允陈九姑的是她,陈九姑承的也只有她的情。你做再多,那也是她欠我的情,与陈九姑何干,陈九姑自然只认她。陈九姑无父无母,无夫无子,又无嫡亲兄弟姐妹,心中牵挂不过族人。”
陈郄为她解决了后顾之忧,陈九姑要是个重情的人这一辈子都得给陈郄卖命。
无为接着道:“一个跟我们几家全无干系,又心智手段不差的亲信,陈姑娘这般手笔,千金买忠心也不为过了。”
刘喜玉微笑颔首,对陈郄这般处事极为满意。
“可现在生意都还没起个头,就这般出手,那也太过锋芒毕露了。”无为皱眉。
要换在生意做稳当了,再来千金买骨,那时候才是谁都会敬重两分,就现在这般谁看都是个冤大头。
刘喜玉却道:“谁在乎。”
想来段如玉那个蠢货是不在乎的,傅三爷那个只会花钱的老纨绔自己也没出几分银子也不会在乎,剩下冯家傅家坐着等拿银子,估计连账本都不想有,免得哪一日被带累说是与民争利的,就更不会在乎了。
无为顺着刘喜玉这话一想,好似也是这个道理,顿时就服陈郄了。
跟着陈九姑一道骑马的陈郄,却是神清气爽的道:“姐姐来帮我,我也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相处了一月,陈九姑对陈郄及刘喜玉一行的身份有了更深的认知,也知道陈郄这话的意思,就拍着人肩膀,“妹妹你这胆子,可比天都大了。”
陈郄笑,“不大胆不行啊,想要活得自在一点,可不就得不要脸一点。”
陈九姑也笑道:“妹妹说得没错!”她接了自己老子的班,管着两百号人,哪不知道人有多大胆,活得多痛快。
跟在后面听这些的傅家表妹也高兴,别人不不知道表姐做这些是为什么,却是会全讲给她听,这一回可是她们姐妹赚了。
因此,面对陈九姑,傅家表妹也十分亲近,寻着空就与陈九姑说从京城到夙州这一路的见闻,几个女子相处得再和谐不过。
如此再过三县府,之间用了二十日,一行人终于到了绯州首府阊阖县。
因盛产绯珠,阊阖县的商业也较为发达,江南许多布商都会前来购买绯珠所制成的染料,而绯州自己也在大肆种植棉花,纺织各种布料用以绯珠染色,售往大江南北。
因绯州只出红色的喜布,中原儿女也爱用绯州红布制作嫁衣,绯州也被人称为喜州,在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漫山全是绯珠的绯珠山。
绯珠山里有一泉水,在山顶汇集成湖,常年恒热,被称为情人湖。
当然,这情人湖不是跟现代一样为了引着让人去约会搞创收,而是传说喝了情人湖的水,互相爱慕的人就能顺利结成婚姻,恩爱一生。
陈郄听得这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