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病卧馆中依旧难掩其清贵之姿。
怪不得就算他再不亲近人,天下的女子也愿意为他趋之若鹜。
封沐影半瞌着眸子,歪歪的躺在床上,见她来了,这才坐直身体,睨着打量几番,咳了声道:“我听说,你前几日遇到匪人了?”
“嗯,不过是沙口关来的一伙土匪,还要感谢王爷派手下的影卫及时前来搭救。”
那天的事情他早就从暗卫那里打听的一清二楚,所以此时只是略颔了颔首,他所在意的是为什么他躺了几天,人就变成封沐锦那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救得了?
咳…他忘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比封沐锦更半死不活,更像个病秧子。
“王爷今日想吃什么?”
灵染站在原地,看他蜷着手气的轻咳着,自从惹上给他烧菜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病的床都下不来,这怎么吃?
许是她那明显不确信的眼光太过直白,封沐影只觉身体有团火苗在蹿,忍了半许压着火气说道:“肥肉厚酒,你尽管来便是。”
灵染眨了眨眼,看样子这是要大补啊。
她挽了挽腰带,突然有种要大干一场的酣畅淋漓感,点点头二话没说奔进王府小厨房,厅里哐啷就开始烧菜。
不远处,灵犀挠了挠头,话说他没说过厨房在哪儿啊?
封沐影从灵染出门后就挣扎着下床,换了身轻便常服,这时阿进从门外掀帘而入,身后还带着个左脸刀疤、踏着小牛皮靴子的人,那人一双虎目,在见到封沐影后,眼神显出波澜。
“王爷,崔统领没有保住,现在皇上已经下令封锁他死的消息了。”
封沐影立了会儿,道:“明白了,你先下去休息。”
“是,王爷,还有件事,”那人皱着眉头道,“昨日韩先生来信,说是…快回来了。”
封沐影沉默半晌,轻抿薄唇道:“派几个人去保护,剩下的人留在金州留心封沐霖动作。”
“是,王爷。”
那人恭敬的答了声,随即退下去。
*
灵染不失所望,满桌子的鸭鱼羊豚并虾蟹,全是按鲜品坊的规格做的,他不爱吃鸡肉,就换着做了其他的肉菜,清蒸、鲜焖、红烧、糖醋、……
导致封沐影最后看着桌子上的菜,嘴角略微抽了抽。
其实他是赌气说气话来着,她还真给他做了满桌子,一个带绿色的都没有。
灵染尚且殷切的看着他,坐在旁边好整以暇的喝着茶,让他不得不拿起银箸向最近那盘红红火火的小龙虾进发。
果然,灵染微微一笑,他咬了咬牙,又夹了一个放入口中。
桌子角上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此时正提着裙边满脸羞容的看着端坐着的封沐影,她身着霞衣,宽大的裙摆如同孔雀临江展屏,腰间系着嫩芽色流苏,脸上化着浓艳的妆,衬着那张面容姣好的小脸更为明艳。
“她是谁?”
封沐影净过手,咬了一口小牛排,皱眉问旁边的灵染。
灵染愣了下:“我不知道。”
人又不是她带来的,封沐影莫不是失忆了,自己府里的人怎么也来问她?
“回殿下,奴婢赵晨飞,是圣上前些日子送进来的,言说奴婢手巧会挽发,王爷前几日生病,尚且…未曾见过奴婢。”
灵染看她这身打扮,俨然是圣上送进来给封沐影当通房丫头的,只等二人一合床,给她头个姨娘来做是没问题的。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封沐影似是不悦,哼了声,冷着脸道:“我有陆老板作陪,你这样没眼力见,父皇把你赐给我,相比连他自己都后悔。”
这冷王爷也会损人了,灵染瞥了那姑娘一眼,默默将封沐影丢到自己面前捻剥好的蟹肉小口吃掉。
赵晨飞没出去,扑通一声跪下来,脸上泫然欲泣,探着手想扯扯封沐影的衣摆,终究被瞪的没敢动,只捂着锦帕道:“殿下,我们一行人自来还未见过殿下,您就算不喜我们,好歹让我们在身边伺候,否则陛下会罚奴婢们去做苦差事的。”
她这一声哭完,门口便涌进来七八个、皆是如花年纪的女子,可见对于二十岁了身边还没有一个女人的封沐影,皇帝老头儿也很是头疼,趁他出去,强塞了这些女孩儿们给他。
这些姑娘俱是仰着张张娇美的面孔,梨花带雨的求他,就连旁边隔火观望的灵染也没能幸免,被好几个人拉着衣摆咬唇娇嗔,任谁这样,满桌子的饭食也没了食欲。
封沐影脸黑的不行,这些人哭哭哭,哭的他想拉灵染去隔壁睡觉,躲清静。。
女孩儿们先是见他对菜食失了兴趣,顿时便哭的更卖力了,一众呜呜咽咽,让人好不生怜。
灵染净干净手,觉得这终归属于封沐影的内闱家事,她无权多做指摘,况且也是时候该告辞离开了,只是下摆被几只小手紧紧攥着,她此时也难脱身。
这一众逆着光哭的厉害,突然赵晨飞脸上的粉,从眉头飞下来,直接落到那盘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