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在军营里的职位就高过了姜天佑,姜天佑就渐渐的心生不满起来。
“姜天佑为人无魄力无主见,太计较眼前得失,这样的人成不了大气候。还不值得我将他放在眼里,更不用让他领我任何人情。”崔季陵面上神情漠然,语气冷淡。
是真的看不上姜天佑这个人,觉得没有丝毫价值让他提防或是拉拢。
不过这里的山林有匪类出没,总归是不大好的。崔季陵皱了皱眉,然后吩咐周辉:“明日你领五百人过来,将这附近山林里的匪类全都歼灭,一个不留。”
外面对阵鞑靼部,后面总是要风平浪静的。不要关键的时候给他出什么岔子。
周辉虽然平时嬉皮笑脸,但说起正经事的还是很严肃的。当下就双手抱拳,一脸正色的说道:“末将领命。”
崔季陵点了点头,然后一拨马头,当先策马往旁边的一条岔路奔去,继续勘察周边地形。周辉和其他侍卫也忙跟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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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永昌伯府。
姜清玉快步的走进宜春苑,也不用丫鬟打帘子,自己掀开葱绿色的撒花软帘就走了进去,连声的问道:“姨娘,刚刚我听丫鬟说那个老婆子她们再过几天就要到了,可是真的?”
孟姨娘正在喂儿子喝牛奶。
加了白糖酥油熬的牛奶,盛在翡翠玉碗里。一勺一勺的吹凉,然后喂给两岁大的姜长宁喝。
姜清玉猛然冲进去,又大声开口说话,孟姨娘没有提防,手抖了下,有一滴牛奶洒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还是滚热的。
孟姨娘就抬起头说姜清玉:“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大声吆喝,仔细吓到你弟弟。”
将手里的玉碗递给一旁站着的奶娘,叫她过来继续喂少爷喝牛奶,孟姨娘站起身,走到明间的罗汉榻上坐了。叫姜清玉也坐,然后又说她:“什么老婆子?放尊重些。那可是你祖母。被下人听到像什么话?”
姜清玉不屑的轻哼一声。
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只怕指甲缝里都有泥巴的,还要让她放尊重些?
都说知女莫若母,一见姜清玉面上的神情,孟姨娘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她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你这位祖母。只怕更多的是不喜欢太太和她的女儿。但再如何的不喜欢都要放在心里,这样直白的现在脸上,就显得你这个人很没有脑子。”
姜清玉扭过头看旁边高几上放的茶花盆栽,面上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若来的只有姜老太太一个人倒罢了,反正大家都不住在一个院子里,也就早晚请个安的事。但姚氏和姜清婉就不一样了。
父亲在一众儿女中最喜欢她,说她性子活泼耿直,最像他,待她若掌上明珠一般。母亲掌着伯府的中馈,日常去跟其他世家女眷应酬也是母亲带着她去。府里的姐妹都不敢惹她,旁人也都要恭维她,她都已经忘了自己其实是个庶女的事。但是现在,偏偏姚氏和姜清婉要来。
姚氏再如何的上不得台面,可那也占着正室太太的位子。还有那个姜清婉,她是嫡女。往后旁人再看到她,是不是心里就要想她是个庶女,看不起她?
想到这里姜清玉就觉得烦躁。垂在榻沿上的右脚狠狠的踢着前面放的一张绣墩,不高兴的说道:“她们待在乡下不好?每年父亲都让人捎钱回去的。为什么要到京城里面来。这里不是她们该来的地方。”
心里总觉得姚氏和姜清婉一来就会占了她和姨娘的位子,旁人就会看不起她们。
绣墩被她踹的往前移,摩擦着地面发出很刺耳的声音。
姜长宁还小,才刚两岁,听到这声音就吓得哭了起来。
孟姨娘赶忙呵斥姜清玉,然后吩咐奶娘:“你将少爷抱到外面去玩一会。”
奶娘应了。将手中的玉碗放在桌上,然后双手将姜长宁抱在怀里,柔声的哄着她:“少爷不哭。二姑娘这是在跟姨奶奶说话呢,咱们不怕啊。”
一面说,一面抱着姜长宁走到院子里面,哄他看陶缸里面养的金鱼和乌龟。
见姜长宁没有再哭,而是拍着手看金鱼,孟姨娘才松了一口气,收回目光看着姜清玉,面色也沉了下来。
“你说话可真是口没遮拦。不晓得祸从口出这四个字?你父亲是个孝顺的人,若让他知道你刚刚说的这些话,他心里会怎么看你?”
姜清玉面上依然很不以为然的样子:“父亲最喜欢我了,他才不会舍得说我半句。而且我就不信姨娘你心里对这事一点想法都没有。旁的不说,她们过来了,你早晚都要过去给她们请安的。说不定那个无知妇人还要收回你掌中馈的权利。你心里甘愿?”
她这个女儿从来都这样,跟谁说话都是这样直来直去的,她说了多少次都没有用。老爷倒很高兴,说就喜欢这样不矫揉造作的女儿,让她不要拘着玉姐儿的性子。
这是她的长女,她自然也不想拘着她的性子。反倒觉得她什么都是好的,也很娇宠她。不然她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