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穆丰的目光更显欣赏。
简单两句话,尤太忠已然知晓穆丰底气十足,但不管穆丰有多大底气,如果他当街与六扇门人动手,即使没吃亏,也只能说明穆丰后台够硬,本人却不过泛泛而已。
可说出,六扇门没傻子这句话,却尽显穆丰本人的优秀来。
这时,尤太忠看重的只能是穆丰本人。
“来来,尝尝小婿送来的,重阳新制的松谷毛峰。”
尤太忠大笑着招呼穆丰、岳鹏举走到一处水上凉亭。
而这时,根本无需尤太忠吩咐,一对侍女飘飘然走了过来。
扯着细沙将凉亭围绕,仔细擦拭石桌石凳,铺垫上锦绣蒲团,燃起铜炉,洗簌瓷杯。
一切的一切尽显华贵。
岳鹏举瞪大双眼,新奇的看着一群绝美侍女忙前忙后的。
穆丰却十分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平静的眼平静的脸没有丝毫波动。
眼前这种奢华,他经历的多了,并不能让他心境有些许波动。至于,岳鹏举的心情外露,只能说他没有经历过,感到稀奇而已。
因为无论是穆丰,还是尤太忠都没从岳鹏举眼神中看到什么羡慕、嫉妒、不忿,还有什么因此激起的奋斗、渴望的感觉。
“哈哈,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茶水,我亲自来弄。”
尤太忠也是妙人,感觉到穆丰、岳鹏举的想法,立刻将所有人都赶了下去,整个凉亭只留下他们三个,清清爽爽的无拘无束。
“就我们三个,太好了。”
岳鹏举更是直爽,看到莺莺燕燕的一帮人全部走了,高兴的叫了一声。
“来,老伯,我给你们露一手。”
说着挽起袖子,在铜盆里洗了洗手,就要表现一下。
“你行吗?”
穆丰的话里充满了疑问。
“什么话,还我行吗?别的不敢说,在无塊山哥们别的没学到,煮茶那是一流的手法,无上的道行。就这,我师父都服我。”
说着,说着,岳鹏举的脸上露出一丝晦暗。
“无塊山,你是山中老人的弟子?”
尤太忠眉头一挑,几乎用着肯定的语气问着岳鹏举。
“啊,老伯认识先师?”
岳鹏举一愣,抬头看着尤太忠。
尤太忠叹息一声,点点头道:“虽不熟识,但神交久已。”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瓷杯道:“就这癖好,喜好人虽多,但能称之为大家的,只有三两人。我们曾通过野山老翁之手,交换过几道名茶,都很喜欢。”
岳鹏举干干的一笑,低头不语的洗涮着茶具。
刚才的话似乎勾起尤太忠的心事,叹息一声道:“惜乎,吴兄仙行,某在远行,未能相送。唉,神交数年竟未能一见,憾事,憾事啊。”
岳鹏举默言不语的将三个杯子放在三人身前,待水沸后,盛茶,注水。
悬壶、高冲、激荡、侵润。
分杯敬客。
举止间尽显恬静、安然之气,又显至清、至净、至洁、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好气、好势、好茶!”
尤太忠端起茶杯,也不管茶水滚热,仰脖一口倒进嘴里。
半响后,才眼眶湿润的赞了一声。
“是好茶!”
穆丰默默的一口吞下,感悟着茶水间的香味,低声赞了句。
品茶,往往很多时候品的不是茶,是人生、是感觉,也是感情。
他与岳鹏举没曾交往过,更不认得山中老人,所以品味不出尤太忠的感悟。
一沏、两沏、三沏茶水过后,岳鹏举停下了手。
“好茶不过三分,足矣。”
穆丰将茶杯向前一推,表示到此为止了。
岳鹏举也一脸满足的将铜炉熄灭:“自从师傅过后,好久没有这么舒心的泡茶了,过瘾。”
尤太忠闭着双眼,一脸回味悠长,半响才睁开眼,看着岳鹏举道:“贤侄,以后如何啊!”
岳鹏举一呆,随即站起身,抬头望着北方,半响无语。
“北方,那是云中吗?”
穆丰肃然站了起来,举目望着天空。
“想去云中,此时那里战事正酣。”
尤太忠看着眼前两个少年,一时心情澎湃。
他没有想到,他看重的两位少年竟然都对北方入侵如此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