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清?”景立天激动得几乎跳起来,一拍桌子,“那个华黎部落的叛徒?姒月一定恨他胜过恨我们!而且她可能还不知道姒清是叛徒,一旦她知道是姒清出卖了本族的位置和情报,我相信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都要找到姒清和杀掉姒清!”
“你可知道姒清现在何处?活着还是死了?”他转而问道。
那天晚上,在大屠杀开始之前,姒清就潜入晴国的队伍中,乔装打扮,欣赏惨案,但是,屠杀结束以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当时也没有人在意他的下落与生死。
过后,朝廷想找到他,问出其余华黎宝藏的下落,然而却遍寻不到他的影儿,想来他应该已经隐姓埋名。
“属下不知。”楚刀缓缓的道,“但是,咱们可以放出风声,就说姒清是华黎部落的叛徒,现在被神机营安置在某个地方。姒月绝对不知道姒清的任何情报,她想找到姒清,除了主动上门,没有别的办法。”
“不错。”景立天的眼睛微微亮了,“这办法好,你得好好谋划谋划,务必成功。”
“属下一定会成功。”楚刀说得很慎重,“还请皇上给属下一点时间。”
“只要你尽力,你要多少时间,朕都给你。”景立天摆了摆手,盯向那块黄玉原石,“这块原石,恐怕就是来自华黎宝藏,而华黎宝藏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姒月已经将宝藏秘密运来京城,想利用这笔宝藏复仇。”
楚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钱,是个好东西。”
若不是为了钱,皇上怎么会耗费整整三年的时间,动用十万兵力,最终将姒氏一族给屠绝?
而姒月手中拥有这么一大笔财富,又能发展出怎样的势力?他不太愿意去想。
“想对付朕,姒月只怕得动用全部的宝藏。”景立天已经冷静了许多,拈着胡须道,“既然姒月已经决定将宝藏运来京城,那么凤骨山那边不会有多少东西了,你传达朕的命令,让他们回来吧。”
已经入冬了,凤骨山天寒地冻,那边的军队对物资的消耗太大,而京城这边要源源不断的运送物资过去,本身又是一种极大的消耗,长期以往,朝廷可承受不住。
而且神机营也派了大量人手去凤骨山,导致京城这边的人手严重不足,既然知道姒月和久久就在京城,就应该把最重要、最多的人力放在京城。
楚刀道:“是,我明日一早就传达圣意。”
事实上,这段时间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一批官员和将士返回京城,尤其是文臣,已经全部回到晴州。
景立天与楚刀在讨论如何利用姒清引出姒月的时候,姒琅与姒英也在讨论如何找出姒清。
姒英道:“这几天来,我们又仔细分析了种种线索与情报,觉得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去找出姒清实在太耗费人力与时间,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这么做。所以,我决定换种方式,从当年与姒清联系的朝廷官员下手,也许能找出姒清的行踪。”
姒琅神色微动:“这倒是个办法。姒清是族中的护法,地位极高,又是天才,他肯定只会与景立天的亲信告密和联系,而对方应该也会参与当年的寻宝和屠杀,从这两个条件下手,就能列出一份嫌疑人名单。”
“是的。”姒英道,“我们对皇室和朝廷的了解不足,想要列出这么一份名单所需时间甚多,相较之下,你比我们更为了解朝廷,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打听一番。”
“这事就交给我吧。”姒琅马上就想到一个人,“我正好知道一个人,他完全符合这两项条件,就算他不是直接与姒清联系的人,也一定是知情者,我一定能从他的嘴里撬出一些东西。”
姒英立刻道:“他是谁?我即刻秘密派人去拷问他。”
姒琅摇头:“不,这事还是让一号他们来办,若是让你们来办,你们很可能会控制不住恨意和杀气,或者让对方察觉到你们的身份。我想,景立天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你们务必继续掩饰身份。”
姒英沉默了一会儿后:“那就有劳你了。”
他和他的同伴确实都很能隐忍,然而,若是触及到叛徒的事情,他们还能忍吗?
他不确定。
毕竟,比起屠杀者,背叛者更可恨,更该死。
姒英先退下去了,姒琅叫来一号和八号:“我想让你们去绑架一个人。”
一号的目光闪了闪,显然对这种事情颇为兴趣:“绑架谁?”
“文正熙。”姒琅平静的道,“当朝宰相,景琳公主的丈夫,景毅的母亲。”
景立天攻打凤骨山的那年,文正熙虽然还不是宰相,却已经娶了景琳,又喜得儿子,称得上是景立天跟前的大红人,前途无量,加上他深谙为人处世之道,口才好,文采佳,易接触,又急需建功立业,对姒清来说是极好的告密对象。
事实上,文正熙确实也参与了当年那场寻宝,甚至还是寻宝队伍的参谋之一。
如果说他对姒清的事情不知情,还真说不过去。
八号挠了挠头,面露苦色:“头儿,文宰相确实已经回到了府里,但他因为身体不适,天气寒冷,回来后从不出门,连自个儿的大院都很少走出来,而且宰相府的守卫比起以前严多了,连我都没有办法靠近文家人的居处。我们想从宰相府里绑架文宰相,难啊。”
原本,宰相府出了景琳公主被劫持、犯人被救走的重大案件之后,作为卧底的他早该离开宰相府,再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