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鬼影来的急且猛,在谢玖还没看清面貌时就已经扑了过来,于是又在她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那鬼接触到她的身体而迅速地被弹了出去。
谢玖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扶手,双眸倏地瞪的老大,眼珠子好悬没直接飞出来。
不得不说,像这鬼不声不响说扑就往上扑,这么没有礼貌的鬼,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她微微吁了口气,心跳扑通扑通简直像是要跳出胸\膛。
“张妃说话固然直率,却并非完全道理,毕竟朱氏所犯之罪罄竹难书,没要了她的性命已经是皇恩浩荡,念及他朱家尽忠职守。派御医去给朱氏看病,只能说皇帝仁德,却并非就是必须要做的事。”太后凤目微敛,眼神里已经有掩饰不住的厌恶溢了出来。
她这话虽是对着庄妃说的,可真正厌烦的却是尽说些找抽话的张修盈。
她是不知道张修盈这话是针对朱德音说的,还是针对谢玖。
张修盈企图栽脏陷害谢玖,利用用巫蛊之术害朱德音的事,她心里有镜似的她们这瓜葛错综复杂,就是笔罗圈仗。虽说想不明白张修盈怎么就风格突变,由一个傻缺吃货,几乎是雷劈的速度,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趾高气扬,恶毒兼没大脑。
就是真心厌恶朱氏和谢氏,也不致当着满宫众妃的面前损了皇家脸面,说什么天收,不该救,成天就知道瞎嚷嚷,说话都不经大脑。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张家人。换二一个妃嫔,她分分钟喷那人满脸吐沫星子,臊都能臊死她。
可偏偏就是自家傻缺的侄女,太后尽管是在为其开脱,可心里却膈应的要命。
太后心情澎湃起伏的厉害,自然没有留意谢玖的失态。张妃坐在谢玖的斜对面,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立马脸色就变了,几乎比谢玖还要难看。
别人不知道谢玖能见鬼,她自己就是个占人身体的鬼魂,却知道的再清楚不过。
那鬼虽然被弹了开去,谢玖却不敢放松大意,生怕那就是个死心眼儿的,一次不行来两次。拿她当南墙撞。
是以她虽斜着面对太后,小眼神却始终往相反的门外飘,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根本没听清太后吧唧嘴都说了些什么。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鬼凄厉的一声惨叫,很快地又飘回来了,扯着尖细的嗓子就开骂:“谢玖你这贱人,妖媚惑主。害得我惨死,我不会放过你。绝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我恨不得抽你筋,扒你皮,喝你血——你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为什么碰不得呀!”
声音这般熟悉,矫情?!
谢玖蓦地转头,终于看清这鬼的正脸。惨白的一张脸,脖子成古怪的姿态微微歪着,眉目如画,即便做了鬼,那波涛汹涌的胸\脯也没有半点儿缩水。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着。
贾黛珍!?
谢玖做梦也没有想到死的会是贾黛珍!
上个月素锦还借着朱德音病重给她递了消息,秦妃和贾黛珍在望春宫来往频繁,不知道秘密商议些什么。
秦妃住进望春宫就受着那俩太监的折磨,虽说因为她的反抗,情况稍有缓解,两太监也不敢把秦妃逼急了,拿些银钱花花是好,若真是搭上条命却是不值得。不过,仍是小折磨不断,后来竟吃些冷硬馊饭。
素锦名义上虽是被撵出宁安宫的,秦妃行事小心,却仍是不敢任用,便将她打发到了望春宫。
如今虎落平阳,秦妃承受着非人的待遇,仍然咬紧牙关挺着,无非是抱着终有一日翻身复宠的美梦,给予谢玖致命的一击。
素锦待秦妃一如以往她正当宠时一般,并非像其他人视若无睹,更甚者如那俩被收买的太监终日折磨于她。
秦妃在望春宫无人可用,便拉拢素锦为其所用,只是与贾黛珍秘谋时一向背着素锦,将她打发远远的。
谢玖只叫素锦留意,有情况即刻来报,却想不到这才没几天,啥阴谋诡计没等来,反而把贾黛珍的鬼魂给靠来了。
废后朱氏病体沉疴还好好在望春宫养着呢,贾黛珍居然死都抢到了朱氏前在,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诙谐?
“皇后?就凭你也配做皇后——”
谢玖眼角余光偷瞄着贾黛珍气的大胸\脯直晃荡,咬牙切齿地就要再扑上来,谁知忽地一道鬼影挡到了贾黛珍的面前,柳妃的声音微微有些发虚:“她身上戴着法器,碰到了伤着的只会是你自己,你别……冲动。”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害的我还不够苦吗?!你闪开,少理我。”贾黛珍声音高亢,听起来极是愤怒,似乎比起自己来,更加怨恨柳妃。
可是,贾黛珍口口声声要算帐的却是她。
谢玖怀疑贾黛珍是治不了柳妃,退而求其次,尽拿软柿子捏,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全身心地就将满腔地怨怒愤恨全往她身上泼。
柳妃劝不住贾黛珍,只能眼睁睁她奋不顾身地往谢玖脖子上掐过去,然后弹飞开来,如此反复三次。
看到贾黛珍这么有毅力地持续着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谢玖渐渐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颇有些哭利不得地与柳妃的视线在空气中对视,她分明看到柳妃眼底的羞赧。
人说生亦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活着的时候是个英雄,死了也不会英雄气概就没了,在鬼界也会是个领头称霸的。
反之,做人的时候窝窝囊囊,没半点儿胆气,死了做鬼也强不到哪里去,谢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