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吗?”

电话那头的江璟深陷入沉默。

金鲤真看着胥乔摇了摇头。

“不见。”金鲤真果断地说。

“俞璧是你妈妈生前最好的朋友,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帮这个忙。”江璟深说。

“不见。”人情世故在金鲤真这里完全行不通,俞璧是她生母的朋友又不是她的朋友,胥乔说不见她当然站在胥乔这边了。

江璟深沉默片刻后,说:“他们就在你家门口。”

“什——”

“顺便一提他们已经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没有在深夜打扰是俞璧最后的退让。”江璟深平静地说:“你如果实在不想见,就出去和他们说一声,客气请他们离开吧。”

金鲤真挂断电话后,看向注视着她的胥乔:“他们就在门口。”

胥乔面无波澜,连睫毛都一动不动。

“嗯,你去洗漱换衣服吧。”他说:“我去准备早餐。”

金鲤真从床上坐了起来,抓着手机进了主卧的洗手间,没一会,她听见胥乔走出了主卧。

金鲤真把马桶盖放下,一屁股坐了上去,她拿着手机在搜索引擎上迅速输入“俞璧”和“柳启翰”的名字,通过百度百科和相关的新闻,迅速捋清一个事件概况。

十六年前,震惊全国的巨贪沙铭落网,在彻底清算的时候,沙铭的同伙绑架了当时身为一级检察官,和首席大检察官一起负责此案的柳启翰的独子,并向柳启翰发去匿名邮件,以孩子为筹码,威胁他隐瞒罪证,让沙铭案大事化小,减轻刑罚,柳启翰当天报警,依旧按照法律程序推动了调查,警方暗中展开调查却一无所获,沙铭案终审开庭那天,柳启翰甚至坚持出庭终审,履行了他应尽的所有职责。

在公开的新闻报道上,沙铭罪有应得,锒铛入狱,绑匪在出租屋中被警察包围后开枪自杀,孩子渺无音讯,整个事件模糊不清,沙铭始终坚称自己对绑架一案并不知情,在监控系统中被拍摄到的绑匪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就自杀在了出租屋中。

金鲤真昨天在订婚宴上还阴差阳错听到了这个事件中没有被报道的一个细节,绑匪将孩子的血衣作为示威寄给了俞璧。

昨天单听这个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旦加入整个事件,金鲤真就发现一个疑点,按照常理,如果是为了报复没有按照他们要求去做的柳启翰,血衣应该直接寄给在法院的柳启翰,为什么幕后的人会选择寄给留在家中等待警方联系的俞璧?

因为寄到法院更危险?

寄血衣的是收下陌生人钱财帮忙跑腿的八岁小孩,不存在更改地点就会增加暴露危险的可能性。

因为没有办法交给庭审的柳启翰?

让办事大厅的人转交,在法院门口等,总有办法见到柳启翰。

碍于法院门口的一堆媒体存在,不想让事情闹大?

如果幕后的人会害怕事情闹大,就不会有恃无恐地寄出血衣了。

十六年前,又是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鲤真收起手机,怀着疑惑的心情洗漱好后,在衣帽间里随手取下一件姜黄色的t恤和水洗蓝的破洞铅笔裤换上,她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胥乔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橱柜前准备早餐,他神色平静,沉稳地往晶莹剔透的锤目纹玻璃杯里倒牛奶。

“我准备开门了。”金鲤真对他说。

“嗯。”他答得随意,像是丝毫都不在意将要进门的人:“真真,你想在今天的三明治里加芝士还是奶酪?”

“芝士。”金鲤真走向玄关。

开门以后,站在门外的两人都马上朝她看来。

是昨天在订婚宴上已经见过的柳启翰和俞璧,柳启翰和昨天相比只是多了些疲色,俞璧就严重多了,一双眼通红不说,脸上毫无血色,再加上她花白的头发,金鲤真默默打量了他们一眼,在柳启翰对她试探地露出微笑时,放开门把,让出进门的空间:“进来吧。”

这种情况一般都无关人员都会有些尴尬,好在金鲤真不是一般人,和往常相比,她只是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开门以后,她就回到了平时的行动规律,坐上餐桌惯常坐的位置,悠然地等着开饭。

俞璧刚要从玄关踏上客厅的地面就被柳启翰拉住,他看到了金鲤真光着的脚。

“脱鞋。”他对俞璧低声说。

俞璧的目光紧紧盯在厨房里的胥乔身上,颤抖的手脱了几次才把鞋完全脱下。

两人走进客厅后,俞璧朝着胥乔快步走去,柳启翰看了他们一眼,朝金鲤真走了过来。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柳启翰愧疚地说:“我叫柳启翰,她是俞璧,我们是你妈妈生前的朋友。我们的儿子小时候被绑架了,一直没有音信,俞璧有时候会将年纪差不多的男孩认成自己的孩子,昨天在车库看见胥乔后,她的精神很不稳定,出于无奈,我只能带她来清早拜访,如果给你造成不便,我一定会尽量补偿。”

“我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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