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身体的尖刀,却还是抵不住那股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阿青向后踉跄一步, 感觉尖刀也跟着向他身体推进了一步。
“为什么……”他目眦欲裂地瞪着跟着他走进玄关的胥乔, 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道理。
从面无表情的胥乔身后, 阿青看见对面楼房的一扇窗户里,有一个住户正皱眉看着这里。
“有人已经看见了,只要我一喊你就会被捕,你真的想进监狱吗?快停手——”阿青忍着小腹的剧痛, 咬牙说道。
胥乔充耳不闻,脸上的表情是冷的,眼神也是冷的,阿青看着他向他走来,张口欲喊,却被胥乔重重一拳击在脸上。
阿青在天旋地转中连连后退,还没重新稳住身体,后背就撞上了冰冷的墙壁,紧接着,他的喉咙被紧紧扣住了,同时,埋在他小腹的尖刀又开始缓缓前进。
阿青用上身体的全部力气,用力握住刀身阻止它继续前进,他紧绷到充血的眼睛极力往左侧未关的大门看去,看到对面楼房的住户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这里时,他试图开口求救,从嗓子里挤出的破碎声音却连玄关都传不出去。
忽然之间,他听到了一句话。
“阿青,你信我吗?”雨衣下的胥乔在他耳边说道。
他又惊又疑地看向胥乔,雨衣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嘴角上扬的嘴唇。
他曾见过这样带着一丝哀求的微笑。
在横店镇那晚,他笑着问他:“阿青,你信我吗?”
阿青的心忽然软了,手上的力量有一瞬松懈,也就是这一瞬,他感觉皮肉绽开,仅剩的刀身尽数没入他的小腹。
一股热血从他身体里涌出,和他一起落在地上。
胥乔后退了一步,避开阿青向他伸出的染血的右手,看着那只骨节粗大的手垂在血泊里,抽搐了两下,最后一动不动。
他没有迟疑地走进厨房,拎出一瓶二锅头,洒向沙发窗帘等家具,
最后,他擦然一根火柴,扔向沙发和窗帘,火焰瞬间高高窜起。
做完这一切后,胥乔走出大门,冷冷地和对面站在楼道里观看的胖男人对视了一秒,随后转头走下生锈的楼梯,骑着机车绝尘而去。
火焰气势汹汹,转瞬就烧出了窗外,隔壁住户的尖叫声阻拦了想要前去查看究竟的胖男人,他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在被人注意之前转身回了房间。
胖男人关上房门,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检查了一遍刚刚录制的视频,确认从胥乔骑车出现到杀人离去的过程都清晰无误后,将视频通过加密的网络渠道发向一个未知的地址。
一个小时后,又一条视频发向这个未知地址,视频里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主刀医生走出,朝门口的警察摇了摇头,自动缓缓合拢的手术室门缝里,护士正在往一个满面刺青的男人脸上盖布。
千里之外的莲界,在春风中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的铁线莲迷宫中,有缥缈无踪的声音传出。
“胥乔动手了,阿青已死。”
“……嗯。”
一辆平常无奇的黑色大众轿车在上京市郊外的一片荒地里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三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短发女人从车上陆续走下。为首的冷峻男人眼角下方有一条细细的疤痕,
黑色大众轿车的车头前方,正对着一辆已经熄火的面包车,车外站着一男一女,对着冷峻男人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男人面无表情的朝着面包车走去,和他一辆车走下的人跟在他的身后,随着哗啦一声拉门声响,面包车前的女人在他眼前拉开车门。
原本躺在座位上的男人猛地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连头皮都没有放过,浑身刺青的青年。
按照大众的价值观来说,那是一个从第一眼望去就不像好人的青年。
“胥乔呢?”诨名阿青的青年开口就问。
“活着。”眼角下有伤疤的冷峻男人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还活着。”阿青怒声说:“我问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接下来,你马上就要秘密出京。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你见不到他。”冷峻男人说:“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你tmd以为你是警察局长吗?”阿青不顾腹部伤口的疼痛,挣扎着要下车。
哗啦啦的一阵响,围在面包车门外的五个男女都掏出枪对准了他。
剩下眼角有疤的那个男人,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本证件,冷声道:“初次见面,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李魏昂,是上京市公安局长。”
阿青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忽然失去了声音。
他的目光扫过车外的五名便衣警察,最后回到李魏昂的脸上。
“我被捕了?”他呆呆的问。
“现在还没有,如果你执意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就不一定了。”李魏昂说。
阿青沉默半晌,似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