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是惊喜。
对方就是一直和她通报金鲤真近况的助理胥乔, 这是惊吓。
乔安娜觉得任何言语和表情都无法表达此刻她复杂万分的心情,如果一定要说, 那么就是一万个“卧槽”。
“是我。”胥乔对她微微一笑。
他这么一笑, 乔安娜觉得别的都不重要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要不要……”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胥乔打断她的话。
乔安娜只能笑了笑:“我尊重你的选择。”
好吧,一个有顶级流量潜质的人偏偏就愿意给正在迈向顶级流量的人当助理,这也说明了她的艺人牛逼。
段实溪坐到录音设备前, 看向录音室里戴着耳麦,坐上高脚椅准备录音的金鲤真:“准备好了吗?”
金鲤真词本,看到第一首歌 tin》。
这是她在回程的飞机上写下的六首歌中的最后一首。
所有人都在等她一声回答。
胥乔游离在人群之外,越过无数个背影看着坐在高脚椅上的金鲤真。她的身边众星环绕,他也不过是其中最黯淡渺小的一个,他知道自己的渺小,所以不敢有所保留,拼命燃烧自身,也想发出光亮,映入那双灵动黑亮的眼眸。
他的眼睛里只看得见她,他的脑子里只思念她,他的希望和绝望,全部系她一身。
她知道他臣服地献上了自己的心脏,可是她知道,那颗心脏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是她吗?她知道那颗心脏摔碎以后,流出的鲜血是她,破碎的肉块也是她吗?
她不知道,他也不敢让她知道。
“我准备好了。”坐在高脚椅上的她放下歌词本,慢慢闭上了眼。
她的声音被隔绝在厚厚的隔音玻璃后,他却能想象出那是怎样的天籁。
随着她红润的嘴唇轻启轻合,她的声音也直接在他心中响起。
“关了灯才能幻想/你还在眼前
明明知道/你在我触不到的地方
像傻瓜一样/沐浴着飘洒入窗的细雨
像傻瓜一样/祈祷着你也在凝望细雨
tin
祈祷着你出现在眼前
像傻瓜一样”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希望能看到永远。
他为自己戴上手铐脚镣,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唯恐惊吓到她,他的双手双脚都因嫉妒和渴望的磋磨而血肉模糊,太苦了,太痛了,每一次看着她对其他男人巧笑嫣然,他的心脏就像撕裂般痛不欲生。
即便如此,他仍在她每一次回头的时候露出微笑。
他卑微的、一厢情愿的爱情,日日夜夜都如荒野中旅人点燃的篝火,在她停留的时候熊熊燃烧,在她转身离开时成为灰烬,又在下一个夜晚,因她一个眼神,就死灰复燃。
只要有一丝太阳的光辉从无尽黑暗中泄露,他就能越过万水千山,继续追逐下去。
金鲤真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完成了第二张专辑的录制工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相信有人能在段实溪手下用一天时间就通过他严苛的要求。
金鲤真做到了。
就连段实溪自己,都挑不出一丝让她延长录制时间的理由,只能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她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惊得说不出话了?”留在录音棚的乔安娜笑着打趣道。
段实溪苦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她这么赶时间是有什么事?”
“她自己筹拍了一部电影,请动了边毓导演,她演的角色是唱京剧的,边毓那个人你知道,不许她用替身。”乔安娜笑着说:“在电影开机前的这两个月里,她要想办法把京剧学出个皮毛。”
“胡乱跨行是大忌。”段实溪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歌手就好好唱歌,演员就好好演戏,导演就好好拍戏,你作为经纪人,应该一开始就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剧本是她自己找的,电影是她自己投资的,段总,你说我劝得动吗?”乔安娜苦笑地摊了摊手。
段实溪叹了口气:“希望她栽了跟头后能够收起心思,专注在正途上。她这样好的苗子,如果走偏了路就太可惜了。”
金鲤真花了一天时间录完整张专辑后,剩下的难题就只剩一个京剧学习。
作为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手,从头开始学习京剧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即使是京剧天才也是同样,更何况金鲤真不是。
她在去京剧团之前还打着小算盘,到时候睡几个台柱子,她的戏剧水平也就能突飞猛进了,万万没想到……边毓给她找的京剧团是女班,表演人员清一色都是女人,让她徒有金手指却无用武之地,如果不是胥乔在一旁随时充当打气和灭火的角色,金鲤真早就撂担子不干了。
她真后悔,一开始就应该请纪录片导演,直接拍《绝世丽人金鲤真智慧而戏剧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