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搭把手的事情。”秀荣也是个干活的好手,这收个黄豆绿豆的还真不算什么事情,又压低声音道:“寒露,你说说,沈知青给你寄了什么,你看得都忘了时间?”
“我正想说呢,秀荣嫂子,沈知青带了几斤毛线,你教教我怎么织毛衣呗。”人家帮你干了那么多活,陈寒露也不是小气的人,还想送一两斤给秀荣,但是现在田间地头的,也不好说。
秀荣心里羡慕,毛线她还只是在供销社看到过,一斤毛线好几块钱呢,长这么大,她也只穿过线衣,这毛线衣和线衣虽说只差一个字,区别可大了,线衣的线是棉线,穿着不暖和不说,还不柔软,哪里比得上毛线。
“行啊,等农忙过后,就没什么事情了,到时候我教你。”秀荣一口答应下来。
说话的时候,陈志斌不仅把黄豆和绿豆割完了,连花生都挖出来一拢,毕竟只有六分地,对做惯了活的农家汉子来说,确实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三人合力把豆苗和花生背回家,这收割下来还不算完,黄豆和绿豆都得在席子上晒干,在打出来,花生也麻烦,要一颗颗摘下来再晾晒。
等陈志斌和秀荣回家了,陈寒露在院子里整理了好久没没弄完,只能第二天再干。
惦记着给沈时年寄东西,陈寒露先把花生处理了,用手一颗颗把花生米剥出来,没过多久,一颗颗红皮的,饱满的花生米就滚落在盆里。
在打来井水仔仔细细的洗干净,家里的各种调料都是现成的,虽然沈时年是北方人,但是却喜欢吃甜食,陈寒露准备做几斤挂霜花生米给他寄过去。
陈寒露一连剥了十几斤的花生米,农村的大铁锅烧热,直接倒入花生米翻炒,新鲜的花生米在高温下散发出浓烈的香味,让人闻一口都食指大动。
这是为了炒干水分,等花生米都干了,就熬糖浆挂霜,这是个体力活,糖霜粘稠,等所有的花生米上都挂上一层糖霜,才算大功告成。
这时候,整个灶间都弥漫着一种花生的油香和糖的甜香混合的奇异香味,真是勾的人馋虫都出来了。
每次做好吃的,都引的观众们鬼哭狼嚎的,弹幕区闪个不停,陈寒露也很想给他们尝尝,可惜晋江直播公司没有这种功能。
陈寒露把十斤的挂霜花生用油纸包好的,又用布袋子装好,才连同一封信一起寄给了沈时年,等沈时年收到了时候,已经十月中旬。
那时候沈时年刚刚早上的训练结束,全身湿透的回到了宿舍,可是在打开包裹吃到小姑娘亲手做的花生米,他心里还是觉得甜滋滋的。
沈时年去当了海军的事情,京城的钱卫国还是两个月后才知道的,之前听了姜春明回来的哭诉,他心里还真没当回事,不过是个村里的小姑娘,他儿子就算是眼睛瞎了也不会想娶一个泥腿子,不过是玩玩罢了。
可是等他拖了关系把知青回城的文件寄到海源村的时候,得到的回复却是沈时年去当兵了,不由的生了大气,可是生气没用啊,革委会权利再大,也动不了部队里的人,钱卫国只能干生气,却毫无办法。
转眼到了十月底,全村出动的晚稻秋收过后,大家都褪了一层皮,不过收获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所以村里人都喜气洋洋的。
陈寒露也参加了秋收,她负责晒谷子,只需要经常把谷子翻一翻,所以比别人轻松多了,秋收过后,就是十月底,初了村里的壮劳力出去种上番薯这种粗粮,大妈大嫂们都闲了下来。
在这样一个金秋,陈寒露迎来了她十五岁的生日,其实村里人都喜欢说虚岁,十五岁说成十七岁的都有可能,虽然家里只有她一个,但是毕竟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生日,陈寒露还是准备好好办的。
当然,仅限于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好办,出去了十五岁就是大姑娘了,谁还过生日啊,要是被人知道陈寒露一个人吃,还整治了五菜一汤,两荤两素一个凉菜,只怕唾沫星子都能把淹死。
给自己过了生日之后,就到了十一月,秋收冬藏的季节,天气渐渐凉了,陈寒露才想起自己空间里的残次品布料还没处理。
趁着农闲,她把那块厚实的湖蓝色布料拿了出来,这是用来做被面的,做被面比做衣服简单,只需要剪出来缝好就是了,陈寒露这关着门把裁好的布料缝起来,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不管外面是谁,陈寒露快速将床上的布料往空间里一收,只留下一些碎布条,才走出去开门,这大门一打开,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工人衫,笑盈盈的站着。
陈寒露还没认出是谁,那女人已经开口了,“寒露,怎么一年不见,连姑姑都不认识了?你爸走的时候,我还来送过呢。”
陈寒露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陈三强的妹妹,陈芳彩,也不能怪陈寒露不认识,这一年不见,陈芳彩胖了一圈,看起来很是富态。
“姑姑,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陈芳彩双手撑着腰慢悠悠的走进来,大量了一圈院子,脸上笑眯眯的道:“寒露,你妈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