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钱公子”要自刎的那一瞬间,赵德芳再也不能等待,放声喊出了“不要”。本来,他还想看看形势,特别是看看这位“钱公子”是不是真的是那位“钱公子”,但是既然人家眼看就要刎别于这个世界了,他自然不能再观望了,否则,真要是抱着佳人尸体懊丧,就悔之晚矣。
听到赵德芳那一声尖锐、急促的制止声,不仅恶汉们被吓了一跳,“钱公子”也被吓了一跳,剑都差点惊落地上。人,终归都是有求生本能的,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活着,谁会想去死啊,听到“不要”的呼喊后,“钱公子”立刻悬崖勒马,没有将脖子往剑上抹。
话音刚落,一个翻身,隐匿于数丈高树中的赵德芳已经稳稳落于地面。“毗伽阙传授的这套轻功,真不赖啊”,赵德芳心中暗赞一声。若非毗伽阙特别强调不许赵德芳私自外传,他真想立刻将其转授给种师成,不管那家伙天赋如何,稍微学点,多少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要跑路的时候,那家伙不至于太拖自己后腿。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爷爷们的闲事,活腻了是吗!”领头的大汉凶道。貌似放出狠话,其实很是色厉内荏,紧张不已,毕竟赵德芳刚才漂亮地露了一手,从数丈高的古木上,轻松翻下,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偏要致这位公子于死地”。说完,不顾众汉的凶恶的眼神,赵德芳潇洒地回头望了望“钱公子”,准备传递一个“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安慰式的眼神。结果发现,虽然“钱公子”头发散乱,面颊也已污秽,但此“钱公子”必不是彼“钱公子”。确认无疑后,赵德芳略感失望的回过头,继续面对恶汉们。这时,总不能乌龙道“对不起,刚才认错人了,你们继续”这类没底线的话,毕竟恶汉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那位公子则……至少不像是个坏人吧。江湖救急,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在赵德芳完成自我心理建设的时候,“钱公子”倒有些颇不自在起来。这个赵德芳看上去颇有功夫,所以一下子,他反倒不怎么紧张眼前的恶汉们了,但他却又有了另一种方面的“紧张”——刚才赵德芳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殷切,他不会有什么断袖、龙阳的癖好吧?!想到这,“钱公子”身体微微的发抖了起来,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
如果赵德芳知道“钱公子”此刻的想法,肯定会吐血不已。
“兄弟们,既然来了个想陪葬的,咱们就成全他,送他们一起上路算了!”话毕,二十多名恶汉纷纷举起手中的刀斧聚拢过来。
回望了一眼“钱公子”,赵德芳发现这家伙竟然在边发抖、边发呆,难道被吓傻了,赵德芳暗叹一声。“钱兄,注意自保!”赵德芳还是不得不出言提醒。
“钱公子”闻声醒悟过来,嗯,不管怎样,先活下来再说吧,他也横着宝剑,准备应战。
赵德芳没有选择被动等待,他知道任何的迟疑,只会让对方越围越死、越聚越拢,这样自己的游走空间也就自然而然越来越小了,所以必须主动出击。赵德芳抽出佩刀,往一名恶汉腰间劈去,出刀极快,恶汉来不及挡格,被一刀劈倒。赵德芳又不做任何停留地,往另一个恶汉扑去,如此反复,一圈游走下来,已有五六名恶汉丧身或至少丧失了作战能力。
领头的大汉极感气愤,抽出背上板斧,大喝一声——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是为了吓唬赵德芳。然后,大步流星地朝赵德芳冲来。赵德芳以佩刀硬驾了一斧,此汉力道非常,加上又有一股子助跑冲劲在内,赵德芳被震退了几步,虽然是双手持刀,刀也仍然差点没被对方劈飞。“此人颇有气力,一把板斧,亦挥得很有章法,看来,非是易与之辈啊”,赵德芳暗道。不过,板斧是一种极为笨重的兵器,想要驾驭得如臂使指却也不太可能,想明白了这一点,赵德芳心下大定,在恶汉再次冲锋前,赵德芳淡淡地将佩刀归于皮鞘,再从双腿外侧抽出了两柄短刀。
“刚试过了,毗伽阙传授的轻功确实不错,不知这短刀搏击之术,又是如何”,赵德芳这两柄短刀,比毗伽阙的更短,毕竟人家就靠着那两柄弯刀了,赵德芳常用的兵器则仍然是腰间佩刀,至于这两柄短刀,或者说是匕首,只是一种辅助性的工具,所以不可能弄得太长。否则,他就是一个人带着三把刀了,那未免也有些太夸张了,而且更为关键的是,也有些——太沉了。
看着赵德芳手中那两柄短短的匕首,恶汉不屑道:“找死!”接着又是一斧劈来,赵德芳灵巧地避过这一斧,一个欺身,迫于恶汉身侧。短刀,既然那么短,肯定只有靠近才能发挥作用,而它的好处也正在于它是近身搏击时的兵器之王。赵德芳紧紧贴着恶汉身侧,恶汉发现自己的板斧反而有劲没处使了,相反,他倒被赵德芳的匕首左割一下、右捅一刀,片刻间便血流如注了。
万般无奈的恶汉狠狠地丢下手中巨斧,急速后退,总算摆脱了赵德芳的纠缠。两名手下慌忙扶住倒退过猛、险些栽倒的恶汉。恶汉看着满身的窟窿,鲜血还在不断滋滋地往外冒,真是欲哭无泪。看着整整齐齐围成一圈的手下们,他郁闷道:“你们刚才就这样一直傻围着,也不知道帮帮手呀?”
众手下闻声纷纷重新举起刀斧,往赵、钱二人冲去。扶着恶汉的那两名手下,也唯恐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