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辣辣的疼,莫说还手,连叫屈都不敢,心中又恨又悔,后悔不该在秦婉跟前大放厥词,但他不傻,秦婉给卫珩张目呢,所以,他现下愈发的恨卫珩了。
静默的看了此事的发展,卫珩低声道:“也不是一二日的事了,郡主不必如此大动肝火,让自己身子气着了,可谓得不偿失。”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冷嘲热讽,无论怎样都好,但秦婉今日这样动气,他却是心疼了——秦婉素来身子不好,若是气坏了可怎么办?
“你或许受惯了,只是我没有,我也不会让人这样笑话你。”她其实很想扑到卫珩怀里撒娇,但现下还不是时候。
“郡主今日大动肝火,是因为你恼了,还是因为柳姨承诺过会照拂我?”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样子,卫珩低声问道。
“嗯?”秦婉怔了怔,“自然是我恼了。”她说到这里,脸儿漫上灼热的温度来,“我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卫珩“呵”一声笑出来,眉宇间的阴郁消散了不少,略红了脸,他柔声道:“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两人红着脸一前一后站着,不多时,外面就有管事来了,向众人打了个千:“诸位等急了。”抬头又见蒋文华两颊通红,霍岭脸上也赫然有个小巧的巴掌印。管事不明所以,但只一会儿,就想到了定然是秦婉下令的,否则以蒋文华、霍岭的性子,有人揍他们,早就叫唤起来了,还能这样安静?
作为郑太傅的贴身管家,郑太傅心疼秦婉的心,管事也是看着的,更知道郡主不是个喜怒无常之人,所以他知道,八成是这俩纨绔说了什么三不着两的话,惹恼了郡主,所以也佯作不见。
“诸位都在这里。”凉亭外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循声看去,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立于亭下,他生得眉目如画,肤色白皙无比,看起来比女孩子都美,笑起来的时候,眼中好像在发光,他身边的少年郎是则柳穆清。柳穆清素来是个温润男儿,但和那男子并立,都显得被那男子比下来不少。
“温大人。”众人纷纷行礼,来人正是如今正三品吏部尚书温一枫。当年郑太傅为人所陷害,证据确凿,是温一枫不顾众人警示,坚称相信老师绝未受贿,力排众难查察,这才还了郑太傅清白。因为此事,温一枫也在朝中得了不少美名,如此尊师重道之人,理应受到重用,加之他是上一位文科状元,本就颇有实力,现下不过二十出头,官拜正三品,也并未有人不服。
秦婉立在凉亭最里面,看着众人都去给温一枫打招呼,她当然是知道温一枫的,前世她病逝之时,温一枫已然是丞相了。这样年轻的丞相,放眼大熙,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偶尔有一日,她在卫珩跟前说,温一枫也算是年轻有为,卫珩则报以一笑,似乎对她称赞温一枫有些不满:“和我比如何?”
她扭股糖一样缠了上去:“当然是你更好啦。”
她是个知趣的人,卫珩似乎不喜欢温一枫,虽不知道是因为吃醋还是有过节,但秦婉也就再不在卫珩跟前提此人了。
来人两个都是郑太傅的高足,连挨了巴掌的蒋文华和霍岭都露出真切的笑容来。温一枫一壁含笑,一壁注意到两人脸上的痕迹,不动声色的吩咐说:“去冰窖里取些冰块出来。”他说完,又见秦婉立在卫珩身边,眼前一亮,旋即上前施礼道:“和宁郡主。”
秦婉礼貌的欠了欠身:“温大人。”
温一枫含笑点头:“原来郡主也在,看来臣此行不枉。”又看向了其身边的卫珩,“这位是……”
“这是卫家的人。”蒋文华一副恨恨的样子,秦婉扫了他一眼:“蒋公子说什么?”后者立马给她唬住,缄口不言。
卫家的人?温一枫挑了挑眉,实在不懂以秦婉的身份,怎会自甘下贱去和卫家的人混在一起。卫珩淡淡施礼:“卫珩,见过温大人。”
“卫公子客气了。”纵然满腹狐疑,但温一枫一眼就看出秦婉和他离得近,只怕关系很好。他是皇帝宠臣,当然不傻,犯不着去跟秦婉的朋友过不去。
卫珩“嗯”了一声,见温一枫对秦婉盈盈含笑的样子,心中骤然酸楚难当,不动声色的斜了斜身子,挡去了他看秦婉的目光。这个小举动落在双方眼里,温一枫一笑,也就不再看秦婉,自行去和蒋文华等人说话。
秦婉好笑不已,脸颊都红了,柳穆清则抚掌轻笑道:“婉儿如今是愈发长进了,我还寻思着你会不会给人欺负了,如今看来,只是我多虑。”
“婉儿”二字传入卫珩耳中,他心中酸意大作,阴郁又一次漫上眉宇,死死的看着柳穆清,后者兀自不觉,反倒是和秦婉并肩而立。秦婉佯作不解的笑道:“哥哥在说什么?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