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仿佛多了些悲凉和忧伤,左兰洛走下计程车,撑着伞,慢慢的往家走,她的脑子里满是父亲病重的模样,那憔悴的脸和那已经沙哑到说不出声音的喉咙,仿佛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想着虚弱的父亲颤巍的话语,为她安排着婚事,拒绝的话,堵到她的嘴边,几次想说出口,却总是咽了下去。
一个她从未见过面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潍市声名显赫家族的继承人。一个没落的千金,对方是富甲一方的豪门,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竟然是因为自小订下的娃娃亲。真是讽刺。左兰洛,抬起头,忧郁的眼睛看着漆黑的夜空,冰凉的秋雨似乎也在替她诉说着无言的悲伤。
左兰洛的脚步极轻,她撑着伞慢慢的走到自家别墅的门口,门口停着的黑色越野车,被背面驶过的车灯打的明亮,好熟悉的车牌,这不是白墨的车吗?难道是他来找她了吗?想到这里,左兰洛加快了脚步,她的脚还未跨到车前,就听到车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轻点”
暧昧的声音和车体的震颤,很显然这里面正在车震。
“那个贱人,就要嫁到韦家做少奶奶了,没想到她的命那么好。”熟悉的声音里,带着嫉妒和鄙夷。
左兰洛一怔,这个声音不是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左兰苑吗?父亲病重,她却在这里跟男人快活。
左兰洛抬脚刚想走到车前,就听到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未必就是命好。”男人的声音轻挑且阴鸷。
左兰洛清晰的分辨出这个男人的声音分明就是白墨。
白墨?左兰苑?他们两个?
左兰洛单薄的身体在秋雨中有些颤抖。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对她,就哎呀,讨厌,疼。”左兰苑轻拍着白墨那双不安分的手。
白墨薄唇一勾,眼神里满是鄙夷“她?不定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了,你没听过那句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吗?”
戏子?婊子?左兰洛很确定她听到了这两个词是从她的男朋友白墨的嘴里说了出来。
左兰洛咬着牙根,走到车窗边,愤怒的拍了几下。
“啊”左兰苑吓的尖叫了一声。
“左兰苑,你给我滚出来。”左兰洛生气的拍打着车窗。车窗突然降了下来。车后座上两俱赤果果的躯体就这样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左兰洛,你干嘛呀?”左兰苑慌忙的拿起衣服挡在胸前。
左兰洛抬眼正好撞上白墨那双带着玩虐的眼睛,他挑衅的向她挑了挑眉。直到这一刻,左兰洛才看清白墨这个男人,原来渣男都有一样的嘴脸。
她觉得自己的修养已经够好了,倘若换成别人,左兰苑和白墨的脸或许早已经被抓花了
“爸爸还在医院里,你却在这里跟野男人厮混。”
车窗缓缓的升起,把左兰洛隔绝在车外。左兰洛索性站在车外看着这对狗男女,到底会用什么姿态来面对她。
左兰苑伸出那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慢慢的从车后座走了下来。银灰色的披肩,黑色的紧身及膝裙,优雅的如她的身份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车里的一幕,左兰洛也会相信她是一位家教良好的千金小姐。
左兰苑撩了一下额前的长发,抬眼看着左兰洛,一脸的挑衅“怎么?戏还没看够啊?”
左兰洛还真是哭笑不得,她上下打量着左兰苑,“你还要不要脸?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看着转身离去的左兰洛,左兰苑气急败坏的跟在她身后。
走进室内,一身紧身瑜伽服的谢婷芳正在跟着电视里的节奏,做着舒缓的瑜伽。
左兰洛毫无善意的看了谢婷芳一眼,对于这母女俩的嘴脸,她已经看了十五年,真是一分钟都不想看到。她径直快步跑上了楼。
跟在左兰洛身后走进来的左兰苑,一脸怒气,她冲着谢婷芳哭诉道:“妈,左兰洛那个小贱人,骂我们。”
谢婷芳继续做着瑜伽,不急不躁的说道:“她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左兰洛用力的甩上自己卧室的门,想起刚刚左兰苑和白墨在车里的那一幕,左兰洛就像吃了个苍蝇,白墨这个渣男,跟在她一起的时候,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一转眼跟个公狗一样。想想就恶心。
左兰洛一头倒在松软的床上,拿出手机,给江若影打了过去。
“喂?”江若影的声音有些睡意惺松。
左兰洛叹了口气“睡了?”
“姑父的病怎么样了?”江若影问道。
“不太好,今天医生说他可能就这几天了。”左兰洛的话里透着悲凉的味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左兰洛苦笑了一声。
“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左兰洛对着手机里的江若影说道:“改天我找你再细谈吧。先挂了。”
扣掉电话,左兰洛走到卧室门口,她知道,这个时间来敲她门的,除了左兰苑不会有别人。
她打开一半的房门,一手扶在墙上,挑着眉,看着左兰苑“什么事?”
“我想跟你谈谈。”左兰苑抬步就想往左兰洛的卧室里走。
左兰洛的身子挡住半开的房门,“谈吧。”
看着左兰洛的眼里的那丝不屑,左兰苑撩了一下长发,说道:“我跟白墨,你也看到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左兰洛冷哼了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