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周仑心痛不已,却苦无良策。眼见念奴身形逃得远了,只得招呼众人清点折损,救助伤残,
这一来倒又死了五六名帮众,伤了七八个,冯周仑不禁担忧结下如此强悍的仇家。
正愁闷间,忽然,赵七行叫道:“六哥,你看那妖女又回来了。”
冯周仑极目远眺,果真瞧见念奴行色匆匆,如丧家之犬惶惶奔来,后面一人提剑跟在身后。
他精神一震,高声叫道:“布阵,若有临阵退缩,畏惧艰难,浑水摸鱼者,家中不论老幼一概帮规伺候。”众人心中一凛,忙严阵以待。
只见,念奴轻功如影,红裳一闪,已到跟前,后面那人如影随形,紧步跟来,他手持一根竹杖,一身黑衣,身形飘忽如行云步风,五十岁上下年纪,叫道:“你逃到天边也是无用,拿解药来吧!”
冯周仑心道:“又有人中这妖女的毒了吗?却不知是谁?”他喝道:“结大阵,拦住她。”
众人结起穷门阵,念奴一脚踏进阵眼,被众人结成三个圈团团围住,圈外再结着圈,她一动,阵法也跟着移动,始终将她团团围在中心,三条软鞭从三个方向招呼到她身上,逼的念奴高高跃起在空中,此时,又有两人扯着一面铁钉板放在圈中,若念奴落下,必定被铁钉扎出满身窟窿眼。
这便是穷门阵法的妙处,并不见得施用之人武功多高,全在相互配合,各种兵器,出招前后全有计较,旨在将敌人逼进局中,使他进退不得,四面受敌,从而束手就擒。念奴身在空中,眼见若是落下,必被扎的千疮百孔,此时长鞭已扯回,空中无半点可借力之处。
她心急之下,扯下腰间玉带,当做软索抛出,缠住一名帮众将他拉倒,那帮众一跤跌倒在铁钉板上,被铁钉扎中惨叫连连。
念奴此时正好落在他身上,一脚将他踩实,被铁钉扎个通透,再也叫不出声,一命呜呼,身上鲜血顺着铁钉流出,鲜血淋漓。
众人眼见同伴惨死,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怒声呼喝,连连变换阵型。
那黑衣人见念奴被众人围住,一时难分敌我,便在旁凝神观战,见她转眼又害死一人,心知这伙人也与自己一般与念奴结怨,便高声叫道:“诸位英雄避开一步。”
他手中所持竹杖原本普普通通,轻轻飘飘,但他拿在手中的气势却似有千钧之重,他将竹杖高高抛起,那竹杖落下稳稳扎在地上,他纵身一跃拔起竹杖,高喝一声:“着!”
那竹杖射出一道黄绿色的光芒袭向念奴,念奴正被众人围攻,无暇他顾,见绿光袭来,匆忙躲避不及,胸口中着,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
众人见一道光芒射来,吓了一跳,纷纷跳起避开,心想:“这人会使妖法!”
那黑衣人见射中念奴,叫道:“快拿解药来,我自会给你一个痛快。”
念奴此时面色如灰,唇边一抹鲜红更显得她苍白娇弱,她性子倔强,绝非受人胁迫之辈,纵然面临生死险地,亦绝无投降退缩的道理。
她轻轻一笑,道:“今日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纵然赢了,也绝不是光彩的事,他日江湖上传出去名声可好听的很哪!”
她说的自然是反话,冯周仑,赵七行等面上一红,心想:“对付你这妖女,若不群起攻之,当真难以拿下。但若此事传扬出去,于帮中名声到底难听,还须能遮掩稍许才是!”
口中却说:“妖邪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你作恶多端,今日当有此报!”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摇头道:“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念奴听他嘲讽,不由心头来气,冲口道:“可笑什么?”
那黑衣人轻哼一声,道:“我却不知杀人魔头原来还如此看重声名,当真可笑至极!”
念奴轻嗤一声,道:“呸!村野匹夫,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很得意吗!还不是被我暗算!”
这一语戳中那人痛处,他眉眼一皱,心中极不爽快,却哈哈长笑道:“论智计我自不敢与姑娘相提并论,但活了这一把年纪,有些事看得多,听得多,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姑娘所图谋之事,一百年前你的祖师爷戚无何早就已经做过,他的聪明才智比起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如此人物尚且不成,更招来灭顶之灾,逆天之事决不可为,我劝姑娘趁早罢手!你我虽然毫无干系,但两族论起来还有些许渊源,才良言一劝,望你回头是岸,莫要一错再错。”他语气诚恳,令听者心中不由一暖。
冯周仑听他二人说话,俨然是相识,却不知为何会打了起来,念奴所图谋之事又是何事?实在令人费解!
念奴听那黑衣人一番话,从来语笑嫣然如她,居然红了眼眶,倒令冯周仑,赵七行等大吃了一惊。
念奴惨然一笑,道:“这可承你的情了,你言辞凿凿,自是所言不虚……你良言劝我,我心中很是谢你,可是,你却不知这其中的苦楚……哎……否则,我数万族人为何甘冒奇险,也要舍命一搏,戚无何祖师爷是惊才绝艳的人物,我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这辈子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他的,能有些许他的志气就已心满意足,我只盼愚公移山,有朝一日能感应苍天,放我们一条生路罢了。”
她说了这一番话,自觉在外人面前泄了气,语气一转,重新振作,道:“凭你这一番话,我本可饶了那个小姑娘的性命的,只是木已成舟,她中了我的毒,虽然有宝药护身,此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