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农家,胡瑶赌气冒烟带窝火吃了几口饭。张楚楚道:他是人,不能总在水潭中生活,岸上一定有他居住洞穴,西峰中一定有他藏身之处,明天寻得一个好办法对付他。婆婆接口道:西峰中部有一个仙人洞,常年云雾缠绕,洞内岔路众多,深不见底,不知通往何处,人不敢深入其中,此怪物也许会藏身在那里。三人一合计,探查仙人洞,看他是否真在洞中。
次日天明,三人简装,施展轻功来到西峰中部的仙人洞内,确实发现了人生活的痕迹,有一尺厚的干草,在地上还有不少啃干净的兽骨。张楚楚道:他不在洞里,一定是出洞觅食,但洞内不见烟火,难道生食?这样吧,我们回农舍,取来一只活鸡,再拿炖熟的羊大腿,放在这里,看他如何处理。三人返回农舍片刻又至,把活鸡拴牢固定石柱上,熟羊腿放在石槽内,三人退出。第二天又到仙人洞查看,熟羊腿还在,一口没动,那只活公鸡毛拔一地,显然被他活剥生吃了。三人商量一下,只好再返回农舍。
怎样才能活捉他,三人不停思考。张诗剑忽然想到,我有办法了,可用鱼篮子捉他。他把鱼篮子的制作方法一说,二人一想,可以一试。于是用铁条编织一个铁篮子,是铁条倒须,铁篮对搂粗,里面放一只活鸡,三人把铁篮放入洞穴里,他们藏身洞外树丛中,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倾听洞内情况。几个时辰过去,毫无动静,三人失去耐心,忽然洞内传出鸡的惨叫声,三人兴奋一跃而出,直扑洞内,一看惊呆了,铁篮笼内,一个**的人,在篮笼里正大口朵颐享受美味,满嘴是鸡血,鸡毛一地。他见了三人,惊恐万状,看着三人不知所措。
张诗剑道:你是人是鬼?笼中人道:你是鬼是人,三番五次要捉我?三人都笑了,看来你真是人,我们没猜错。你为什么会藏身仙人洞中呢,实在让人费解?笼中人突然双眼爆红,失声大哭,他断断续续言语:这是什么世间,杀人肆意,又不犯王法,那些清军,操着汉话,举着刀棍,硬说我们村是乱党,人杀光了又放火烧房屋,我被铁棍击中头部,昏死过去七天七夜,当年我才十岁。清醒过来,一看没有活人,便一路狂奔,躲进这深山之中,觅得洞穴容身。你们要斩尽杀绝吗,十年了,我躲着丑陋的人类,提高警惕,真的信不过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确是qín_shòu的魔鬼。
张诗剑一听,心中感慨,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止住悲伤说:我叫艾虎巴吉,村民都叫我艾先生家的小傻子,因为父亲饱读诗书,但屡试不第,只好私塾执教。张楚楚道:艾虎巴吉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胡瑶也温情道:小傻子,从今以后我保护你,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用剑剐了他。张诗剑劝道:艾虎巴吉,我放你出铁篮笼,但你不能跑,我要改变你,让你重新回归社会好不?艾虎巴吉对张诗剑道:你若放我重出牢笼,便是再生父母,我一生跟定的主人。张诗剑用内力折断铁条,从笼中放出艾虎巴吉,四人走出仙人洞,回归农舍。
路上艾虎巴吉夹在三人中间缓缓而行,嘴中不停唠叨。他看了一眼前面的张楚楚,口中自言自语,一个是小姐身份丫环命,一生奔波不知为了谁,青灯寒洞内,暗暗伤悲催,望夫石上夫不见,一曲亡歌与谁听,情累更弦无人懂,海浪群鲨是知音。他又看了一眼胡瑶,爹也有,妈也在,孤凄行天下,死在兄长双掌下。冤魂血腥要索命,雷电交加更异常,好坏人都不是。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张诗剑,啊!我的主人,大慈大悲,行万里路家在天涯外。他又道,我洞穴里住的好好,你们干扰我正常生活,真不是人,恨透了你们。他又仰头向天,心有感触,啊!是主人的友善,让我放下心中的包袱,从此脱离苦海,重新回归正常生活。胡瑶听他叨咕不停,便问他:傻子你自言自语说啥呢?艾虎巴吉回答道:明日将有暴风雪,大雪封山,必将寸步难行。
几人只认为他是脑袋里出现了毛病,慢慢医治能够回归正常人群中。到了农舍,张诗剑找出自己的服装给他穿上,刚一转身,见他把衣服正一条条撕成丝状。便问艾虎巴吉不要撕衣服,人是要穿衣戴帽的。艾虎巴吉道:穿衣服是人,不穿衣服就不是人吗?我不习惯穿衣服,光着身体才舒服,这些年从没穿过衣服,为什么见到你们必须穿衣服,你们为什么逼我穿衣服,是不是太自私又太绝情。他又一抬头,眼睛里泪水盈盈,他又言道:主人让我穿衣服是出于人道,我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将就穿一夜吧。三人知他精神错乱,前言不搭后语,彼此相视一笑。
次日清晨,大雪纷飞,下得鹅毛般。三人才明白过来,艾虎巴吉所言不虚,心中纳闷,难道此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再看艾虎巴吉还是,躺在地上不畏严寒,三人大奇。张诗剑道:艾虎巴吉,天气转凉,冻着怎办,听话。三人叫他吃饭,他摇头道:你们吃吧,我外面吃活食,他在围栏中把一只活鹅抓住,用手拧断鹅脖,喝鲜血吃肉嚼骨,让人目瞪口呆。要想改变他,只能一步步来,张诗剑心想。
艾虎巴吉吃饱喝足,躺在雪中显得无比快乐,似乎无忧无虑,进入忘我境界。张诗剑开门到他身边,用手理着他的头发对他说:你围一块厚布遮住下半身,我们三人好带你离开这里,要不怎么去见外面的世界,外面世界五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