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锺後,他翻过头来一想,不对,孙俏没可能自己离开,就算她有本事弄
断锁链,可是大门的电子锁又是怎麽回事?他爬起来,先是启动了自家的安保监
控,发现孙俏在上午1o以前都还在家里,她乖乖的躺在床上,表情平静,偶尔
嘴角一勾,也不知道是笑他无聊还是嘲讽他无能,他呆呆的看了一分多锺,然後
找出问题关键,这条监控录像缺失了一个小时之久,没人知道那个时间发生过什
麽,而接续的画面里,已经没有她的踪影……
物业公司证实了此次用电故障来源於供电局的电力网络,到这个时候,甚至
不需要再报警调查,有一个真相也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拨电话给李淮仁的一秘,他的手机关机,又接连找了几个分管不同事务的
秘书,得到了父亲出国访问的消息,他根本不在国内,就能把事情做的这样严密,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偷走。
唯一能找到的,就是沈东,他找了他一整夜,最後在一家俱乐部的门口截住
正要上车的沈东,一拳挥向他下巴,问道:“孙俏呢,你把孙俏带哪儿去了?”
周围马上有沈东的手下呼啦啦的一大圈把他困在中间,沈东抹一下鼻血,耻
笑道:“你自己的女人,你找谁要啊?”
李慕凡抬手又的是一掌,清脆响亮,打得他头一偏,“他妈的,找死!”
沈东哈哈大笑,看著这头被自己惹怒的,狮子一样的男孩子,挥了挥手,让
打手把他拉开,六七个身材健壮,表情凶恶的男人同时蹿上来,一个去扯他的後
衣领,一个拉住他的手肘,一个用拳头挥向他的肚子,一个用脚尖踹他的膝关节,
还有一个扫膛腿想将他带倒,他只得放开沈东,回身防御,架开这个,踢向那个,
招招狠辣,这帮人也似乎知道不能真伤了他,他打得凶,他们就往後退一退,瞧
准空隙再围上来,与他打持久战,李慕凡寡不敌众,渐渐的疲於应付,沈东看了
一会,低身钻进车子,关上车门,降下车窗,看著被缠斗在中间,一时脱不开身
的李慕凡,道:“李家的少爷,可不能真打,都给我仔细著点!”
“沈东,你给我回来,回来!”李慕凡看著他的车子开远,脸红脖子粗的大
喊,“你不要走,你把孙俏还给我,还给我!!!”
不管他怎麽叫怎麽喊,回应他的,只有汽车轮胎扬起的灰尘……
李慕凡找孙俏,一找就是三年,这其间他什麽办法都想过了,对父亲吼过骂
过,也低三下四的谈判过,还有背地里跟踪过,要不就是去蹲守孙俏的家,讨好
两个老人,诱使他们说出孙俏在那里。
在朋友眼里,他就像一只点火就著的炮筒,孙俏这个名字,简直是提都不敢
提,渐渐的也都疏远了,阮修岳知道他烦,有一次见他喝醉了,就找了个身高体
重差不多的女孩子给他开房泄火,哪知道他根本不领情,把那个女生扔出来,不
凑巧的是还把脸给磕了,没二话,他这个倒霉朋友只好收拾残局,带人家整容复
原,以後再也不敢插手他的事情。
以前,李慕凡是品学兼优,官二代里的佼佼者,长著一张英俊的脸不说,公
司做的也是有声有色,即使不从政途,也不会是无名之辈,不知多少官场同僚,
都要羡慕李淮仁的好运气,而现在,他成了公安局的常客,因醉酒闹事被挶留1
7次,打架斗殴9次,每每半夜里李部长家的电话要是响了,准是他儿子又出了
什麽状况。
其实李慕凡不是自甘堕落,他在赌,赌父亲多少对他还有一点感情,能够良
心发现的把孙俏还给他,但是随著一次一次的失望,这种做法,就成了习惯,现
在隔几天不打架,或是一天不喝上半斤,都觉得不对劲儿。
李淮仁当然也不是无动於衷,儿子是自己的骨肉,因为孙俏变成这个样子,
他也痛心,但是孙俏好不容易才不排斥他,甜蜜的日子还没过够,哪能就放手了
呢?
他能舍得那青春的躯体?还是俏丽的容颜?还是她纯得像一滴水似的干净?
当然都不行,所以,他把李慕凡送进医院,强制戒除酒瘾。
在那里,李慕凡的生活可比死刑犯,连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男护士都是高
大健壮的,如果他情绪激动,他们就合力给他穿紧身衣,硬生生的绑在床上不让
动,那滋味真是难受透了,还有一次,因为他动手打断了其中一个护士的肋骨,
他们威胁要把他送精神病医院电击治疗,当时,他被七八个人死死压住,而手臂
上的血管,则被强行滴注了镇静类药物,在即将沈沈睡去的那一刻,他想起自己
给孙俏拴的那条锁链,使她的活动范围不超过数米,这不就是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吗?她一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的,一定比他这个大男人更加绝望吧?
他责怪自己伤害了孙俏,不管发生什麽,应该给她一个机会解释,可是她走
了,再也不回来,他的悔恨又能向谁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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