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死好了……」冯羽不管不顾地大喊着,胸口上粘着他背上的血水,「如果我死了你就能得到自由的话,那我就去死好了!」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祸蛇冷冷地说着,像她这样的妖怪,是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的。他话还没说完,就伸爪直取冯羽。
冯羽闭了眼准备受死,过了一会也没有动静,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几近透明的白色身影挡在他和祸蛇中间,祸蛇的利爪正从它身体中穿过。
「是你……」冯羽喉头滚动了一下。
她对着冯羽笑了笑:「谢谢你……昨天听了你的话,我似乎有些想明白了……」她双手抓着祸蛇的手,身影不住颤抖着,「不过,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切,一个地缚灵也想逞威风吗?」祸蛇轻蔑的笑笑,双手一剪,那地缚灵轻得就像块薄纱般被撕成了碎片,转眼间消失了。「下一击,可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哦……」
眼见着已是劫数难逃,冯羽脑中反而没有了害怕,他轻轻俯在狐妖耳畔:「不要说我滥俗啊……没有我,你也要幸福……」
耳边风声大作,他慢慢阖上眼……突然身后传来女人的一声惨呼,却是祸蛇的叫声。冯羽转眼一看,一柄青色的剑从背后伸出,在肩胛处将她贯穿了,身后执剑的不是别人,却是衣袂猎猎的帝青。
僵持两秒,冯羽眉一紧,破口大骂:「死乌鸦!早上你不是说如果我们遇到危险时,只要掐断你给我的这朵花你就会立即赶到吗!你这个『立刻』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他颤抖地从袖子里掏出那朵已经被掐成十几段的弄得满手紫色汁水的杜鹃。
大叔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能怪我啊,我也想早点赶到,只是你那个妈妈在家缠着我不放,我溜不出来啊……」
「原来你能从笼子里逃出来啊!」
区白月听冯羽竟在此刻和那死乌鸦拌嘴,叹了口气:「那死乌鸦已经入了仙籍,普通缚鬼术能关住他个把时辰就很不错了,只是这变态自己不出来罢了。」
「嘿嘿。」大叔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夸奖了。
「帝青……你……你居然这么忤逆姬殇……」祸蛇喘着气,黑血沿着他的唇角流下来。
「啧,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不知道这关九尾什么事?而且,什么时候,你们这些低等妖怪也可以直接称呼上仙的名字了?」帝青说着,手把着剑柄就在骨肉间一转,连血粘骨着拔了出来。那妖怪一声怪叫,跌落在地,化成一条红黑相间的大蟒,在地上蠕动。
眼看着祸蛇只一下就被打还了原形,其他三个妖怪都不敢再造次。「帝上仙,我们只是奉了姬上仙的命令行事,不想危害人间。」阴鱼上前恭谦地低头作揖,「望帝上仙可以放过我们。」
「你们去吧。」帝青挥挥手,三人和大蛇都慢慢退回到蔓延的瘴气里,磷火熄灭,四下里重归了黑暗。
「他们确实是不想伤到无辜的。」青帝走到冯羽跟前蹲下身子,「这黑雾里的时空与外界隔绝,所以那些人不知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这边,小月月你就交给我吧!」
说罢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不料被区白月趁机猛咬一口:「死乌鸦,我还没死呢!」
「看样子精神倒还不错。」大叔甩着刻上一排牙印的手,「我们走吧。」想去把区白月扛在肩上。
狐仙却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行,我们这戏还没演完呢……」
冯羽赶紧扶住他:「算了,你这样子还怎么演,快走吧……」眼看着区白月伤成这样还在为自己着想,加上刚才生死一线的变故,鼻子一酸,眼泪竟不可仰制地滚下来,才用袖子一擦,就又涌出来。
区白月转脸笑着看他,那美丽的银色长发却因为粘着血,结成黑黑的血块,好不狼狈,他伸手揩了冯羽的泪:「小傻瓜,这么爱哭,果然还没长大呢!」
「区白月……」冯羽抓着他的手,区白月,这才是他的区白月,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银狐。
「咳,咳,」帝青忍不住打断这边的暧昧,「这雾就要散了,怎么办?」
区白月略一沉吟,抬起被打肿充血的眼角,脸上还带着笑:「还剩最后一幕望帝化鹃,既然我们原版正宗的望帝就在这里,何不就你来演?」
「啊?」大叔没有反应过来。
「等一下雾一散尽,你就变成鸟飞走,我虽然有伤,变化术还是能用的,到时候我也变成鸟,就当作化布谷的朱莉好了,」
「这样啊……不过想不到小月月这次很主动呢!」帝青也忍不住笑了。
「那我?」
「你就躲在地板下那个洞里等谢幕好了。」狐仙道。
灯一下就又亮了起来,所有观众正要努力弄清,台上的男女主角是否真的kiss成功,就听到背景音乐响起,女声喊着:「帝……」
舞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间变化成一只通体紫青,金喙金爪的大鸟,悲呜一声冲天而起,只见它飞起身影还不住回头看向地上的爱人,盘旋不去。
倒在地上的美女也没等观众看清,一震身呼地变成一只胸雪白,背上似是血色初凝的棕红鸟儿,从地上一堆衣物里钻出,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