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现在被奉为高位的德妃。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子,虽说是京中名门之女。毕竟他跟随父王从房陵州回长安时,已经是十来岁了。那时惠帝巫蛊案和广平宋氏一门翻了案,父亲受封为陈留王,他也很快便去了封地。
他漂亮的眼睛里,杀气隐现。
既然朝廷为了反扑流言,以此巧妙做文章,那么也不是无法反击。
他们能将德妃捧到高高的神坛之上,给朝廷贴金,他自然也能叫她摔得面目全非,让民众都感受到朝廷僧道对民众的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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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正殿。
后花园火光冲天,谢令鸢远远看着,直到那些书被画裳焚毁。
钱昭仪走后,她迅速带上了账册书箱,想要去找中宫请罪,谁料遇到皇帝回话,叫她仔细管教好宫人,此事就这么揭过了。
既然皇帝不再追究,也是庆幸,这些书册账簿,谢令鸢没必要留着,以免横生枝节。她当场罢免了司簿女官,重新换了心腹画裳来做账,又把这些容易招来是非的书籍焚毁。
“唉,书箱倒是可惜了,娘娘从谢家带来的,都是好东西。”有宫人小声嘀咕道。
箱子大开,里面已经空无一物,谢令鸢也看了一眼,想到毕竟是原主府上的陪嫁,还是不宜妄动,便吩咐道:“箱子就不烧了,收回去吧。”
钱昭仪一看就不是宫斗害人的能手,私藏外书,这样大的罪名,严重有违宫规,她竟然就当着自己的面嚷嚷出来了。幸好陛下不追究,幸好钱昭仪提了个醒,可见原主行事常有纰漏,书籍这事是被早早发现了,保不齐还有其他的不□□呢?
且书籍做账一事,原本可以不必入账,司簿却写了进去,可见后宫里的人,处处都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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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退其他宫人后,她才有暇问星使:“方才我的力气,怎么忽然变大了?”不但把钱昭仪吓跑,她自己也是受了惊。
星使望向她,眼睛亮亮的:“您每逢找到星君,便会获得‘朝垣’之力。‘朝垣’之力,会对您各方面产生加持。”
“朝垣”是星象学里的一种说法,譬如,朝垣、朝斗、拱照等等,是辅星对帝星的拥戴,帝星会更好发挥能力……若换个谢令鸢习惯的游戏说法,就是每找到一位星君,身上就会加一层增益buff,体力反应抗力等,诸如此类。
总归是好事情。
一旁,画裳已经烧完了书,拍了拍衣服,询问道:“娘娘,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天要黑了,您还要去探望二姑娘么?”她还带着谢家的习惯,惯来称呼谢婕妤为二姑娘。
谢令鸢被天府星君和账册陷害的事情打岔,差点把亲妹妹忘到了脑后,听画裳提醒,才想起动身。拜访需趁早,若碰上人家晚膳,那就太不识趣了。
于是,在离开储秀殿两个时辰后,谢令鸢又重新绕了回去。在唱报公公有些颤抖的传报声中,施施然走进兰汀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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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汀阁里。
谢婕妤方才好好睡了一觉,此刻被宫女叫起来,头发已经干了。听闻姐姐终于死进来了,谢婕妤长吁一口气,正待摆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忽然发觉——
她头没有疼了,鼻涕也不再流,更是没有昏沉的感觉。
……身子怎的这般爽利?
堪称神清气爽、灵台清明。
谢婕妤简直如遭雷劈。
她睡了一觉,伤寒竟然已经……就痊愈了?
她想起了方才的冰水沐浴,如此寒秋,她咬着牙,让宫人往她身上足足浇了三七二十一桶冰水啊!
怎么睡一觉,就痊愈了!!
谢婕妤内心焦虑又不甘,直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现在重新泡冰水澡么?不行来不及了,德妃已经在门外了!
谢婕妤的内心,如狂风过境飞沙走石。而她姐姐德妃已经进门了,面色含春,双瞳带笑,进门就小步走到床边,拉起她的胳膊仔细上下打量,嘘寒问暖:“妹妹,秋日天凉,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你死开,死远点,妹妹我就长命百岁了!
刚刚沐浴了数桶冰水却已然痊愈、面色红润气色发光的谢婕妤,咬牙切齿地想。她心里真真是极苦的。
德妃温柔道:“听闻妹妹有恙,姐姐心忧不已,特地命人给你送些药材,还带了宫中的医官来呢。”
眼见德妃还带了太医,正要上前把脉,谢婕妤冷冷地挥手,不让太医近身,眼睛盯向德妃:“不劳娘娘费心了,嫔妾伤寒已痊愈。”
凑近谢令鸢,谢婕妤压低声音,眼睛一错不错地盯住她:“德妃娘娘,您到底想干什么?!”
就算让她死,她也要个痛快。
谢令鸢想了想,是时候,姊妹俩该摒弃前嫌了。她毕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