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副作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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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容微笑着,直到从坤仪殿告退,回到仙居殿,那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
曲衷不安地问她:“娘娘,您在想什么?”
白昭容摸了摸脸颊,那笑容消失了。她亲眼目睹了一切,总算确认,怀孕一事,并非皇后从萧怀瑾那里避罪的托辞,而是真的。
“你有没有觉得冷?把外殿的门关上,再加几个炭盆。”她吩咐着,只觉初春的冷意,寒到了心底。
一直一直,她在期望些什么呢?
不惜拖延陈留王的计划,行着她自己的打算。
生出那些可笑的、不自量力的期望,想为皇帝生下子女,想坐稳后宫的位置……直到被皇后灌了一碗避子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她想求萧怀瑾为她主持公道,然而皇后却怀了他的孩子,迫得他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她连诉苦都不能。那些深情,何其苍白。即使诉说苦楚,也不过是在他心头吹过了一点风,过了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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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伊始,天赐十二年,皇后孕足三月,脉象稳健。
萧怀瑾便在含元殿,当着朝臣受贺时,向天下广布了国嗣有望的消息。
一时间,满朝哗然。
在纷叠如潮水般的议论声中,曹丞相眼中有自得,与虢国公视线相接,转开去看向地砖。何道亨面色稳稳的,没有什么异状,胡子却在抖动。郑舒才眼中闪过愠色,谢节垂着头,眉心不经意地一皱。陶虔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曹丞相,随后闭目养神。
朝臣百态,皆入了萧怀瑾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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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封王未被允许入京,于是遥遥千里,向京中送来贺礼。在各地贡上的奇珍异宝中,萧怀瑾浏览而过,一眼被阳光下一抹新翠的绿,吸引了心神。
宫人察言观色,忙进言道:“陛下,此乃临淄王贡奉的,骠国的翡翠石。临淄王不久前得这块宝石,欲雕琢成器,献给陛下,然而苦于工匠不精,且赶着朝贺,便将这宝贝送入京畿。”
萧怀瑾近日宽和了不少,笑着打趣道:“难为他,给朕丢来块石头,随便朕怎么刻。”
翡翠在当朝,并不算上品的玉;然而如此遍体通透的碧色,在光下隐隐泛出了紫的宝石,无论搁在哪个朝代,都是十分罕见的珍品。
初春的阳光照拂下来,将碧色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暖意。苏祈恩看了一眼,也不由赞叹:“陛下,临淄王有心了,奴婢之前在卫尉寺和少府监都呆过,掌眼过不少宝贝,水头这样好的翡翠,真是头一回见呢。”
“是么。”萧怀瑾淡淡笑了笑,他对金银珠宝,倒是没太多喜好,这翡翠着实漂亮,他想了想,吩咐宫人去把将作监的人叫来。
“这块翡翠石,琢两盏宫灯,再打一付簪子。”
待将作监的人领了命退下,苏祈恩见他心情颇好,便也小心问道:“陛下,簪子是送给皇后娘娘的吧。”
萧怀瑾微笑,却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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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封王的贺礼,延绵不断送入宫里;陈留王的密信,也趁机送入了白昭容手中。曲衷以秘制药水浸泡了三日,这才显出字形。
夜里灯火昏暗,白婉仪打开密信,看了一眼,扔进了烛火中,片刻烧得干净。
即便陈留王没有下令,她也不会允许皇后,生下这个孩子的。
所以没必要看什么信。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大家讨厌白昭容或者皇后,我都能理解的。
我对笔下的人物,除了无药可救的直男癌,基本上没有很讨厌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苦衷吧。
☆、第70章
让后宫不少妃嫔倍感失望的是,皇后这一胎胎象十分稳固。既便如此,她每日也依然喝保胎药,行止坐卧十足小心。
自然膳饮也更为讲究,不但餐具全部换成了银的,汤药也是每一碗都要仔细查验,确认了药渣无误方才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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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风向,也有了隐隐的变动,谢令鸢虽然不曾将皇后的事挂心,却也察觉到了周遭的变化。
若说在这之前,她因为广结妃嫔,以及马球赛等,与后宫众嫔交好;如今那些宫嫔们面对她时,态度都有些微的不自在,对皇后则是十足敬畏。
即将诞下的龙嗣,是权力更迭的风向,她们不能站错队。明眼人都知道皇后与贵妃、德妃势必有利害冲突,那她们唯有择其一。至于如何站队,也是显而易见的。
陶淑妃开始常往坤仪殿行走,陪着皇后说说话;沈贤妃依旧没什么动静,她在宫中向来不结盟,也什么事都不掺和。
丽妃依旧两边不靠——以郑家的背景,她是绝无可能走到皇后身边的,即便她投诚了,皇后心腹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