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重重的传来高明慵懒的话,“时机稍纵即逝,容不得缓。”
可这计划太危险,事关几万北执国将士性命,不得不慎重,花静琬生怕高明听不到,也生怕他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提高些声线,“殿下!巴城若是失守,南国合城就危,同样,苏国磬城也是。”
高明斜睨着雪地,自负轻勾嘴角,“我已有安排,你只管照办就是!”
言已至此,花静琬还能说什么?郁愤覆下眼睑,再不想看到高明。
待得高明消失林中,关切地望着高轩,“御月!短短的三日,你能恢复吗?”
三日,怎么可能恢复?少则半月,多则一月,高轩心苦如黄莲,知高明刻意为难,缓缓坐起来,身体内的血液流速又快了些,接过她手中的纸片看了看,嘴角弯起,“倒是个好计!”
好计倒是好计,却是……一缕悲凉袭上心头,花静琬叹声气,道:“巴城若是失守,你我都得以身殉国。”
“以身殉国好啊!”身为大乔郡王爷,又时逢乱世,肩头的重担无比的重,付出的自是比别人想象不到的多,以身殉国,最起码,大乔郡百姓性命已是无忧,手中的纸片投向火里,高轩扭头望向花静琬的腹部,那里,嫣*红一片,心一阵一阵的疼,刚才妻子真情流露,他不敢,不敢再让她对他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情愫,移开目光,淡淡地道:“你的伤口……”
御月已赞同,此生已无所求,那就让她与他同生共死,花静琬捂住伤口处,凉凉一笑,“这点伤其实不算什么,我伤的是心!”
她曾说过,她的心碎了,高轩痛苦地闭了下眼睑,竭力克制自己又涌动的情绪,“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九个王府护卫过来搀扶着高轩上了冬儿乘来的那匹马,又协助冬儿扶花静琬上马。
两骑在前,十人在后,浩浩荡荡向出林的方向而去。
许是高明才离开没多久,两匹马的前行速度都慢,慢到就如人漫不经心游园。
林外,有诸多杂乱的脚印与马蹄印,好似刚刚有军队离开。
花静琬望着那些脚印,纤瘦的身躯晃了晃,暗想:若是刚才与高明翻脸,定是真得埋骨于林中。
高明!他怎么能那样狠?
高轩恍若未见,目视前行,继续任马前行。
怕御月多想,花静琬也装着没留意到那些印痕。
“姑娘!奴以为殿下是独自前来。瞧这情形,他是带着军队来的。刚才,太险了。”
冬儿心直口快,平素里倒不觉得什么,这会儿花静琬却嫌她多嘴,低斥一声,“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哦!”冬儿撅一下嘴,也知话多了,抿紧了嘴角。
“杀一!”高磊在后,自是叫杀一,高轩道:“失踪的兄弟可找到?”
高磊眸光一黯,“门主走后,便找到了。是潋晨。我们把他与那位侍卫兄弟安葬在东城外。”
望阴郁的天空一眼,花静琬道:“御月!去看看吧!”
异国埋高家死侍,于情于理都得如此,高轩黯然神伤地道:“是得去看看。”
两堆黄土前,望着眼睑下连墓碑都没有的土丘,花静琬悲痛的沉吟在心中拧成一道褶皱,鬼无踪!下次,定取你性命。
高轩久久的凝视着,想要把这堆黄土深烙心里。
冬儿三揖礼后小声道:“潋晨兄弟!你一路走好!“
花静琬向两堆黄土抱了抱拳,“兄弟们!一路走好!”
回城的路上,心情沉重,谁也没有说话。
天黑,回到郡守府。
公堂,花静琬与高轩才得知高明带着军队是军中的精兵,有几百人,由林世统领。
“林老将军!殿下就没说要去干什么?”
林世道:“没有。殿下只说让末将送送他,后改道向东城门,末将不解就问原因,殿下说有些事要去见故人一趟。于是,末将又护送殿下去东城门,来到一座竹林前,他不让末将跟随,独自进去。”
末了,林世又道:“元帅!你这是才回来吗?”
望向高轩,眉间的疑惑又浓郁了些,“有几日不见御门主了,御门主是去了什么地方?”
原来高明什么瞒着林世,花静琬一边向书案走去,一边淡淡地道:“我被鬼无踪刺了一匕首,御门主救了我后,带着他的手下去追鬼无踪。”
鬼无踪大名谁人不知,林世紧张地盯着高轩,“可追着?”
也只有顺着妻子的谎言说下去,高轩抱拳向林世,“说来惭愧,虽伤了鬼无踪,可还是被他再次逃脱。”
林世回一礼,“也不怪御门主,能得‘鬼无踪’这名号,想来鬼无踪的轻功已是巅峰造极。”
林世出去,花静琬双手轻按书案,秀眉轻拢,“御月!短短的三日,我知道,你应没有恢复,有何良计应对?”
来时就在思考这个问题,高轩指指脸上的面具,“鬼无踪若是回去,也好办,他若是没赶回去,更好办。”
随着一匹轻骑奔出巴城西城门,驻扎在巴城与集城交界处与流**队对峙的北执国一万人马当天就撤到巴城西城门城外。
那方流国守城将军贾达得到消息,心中不解,当即召集文官武将到将军府议事。
于北执**队突然退守巴城城外,贾达有百分之八十的手下认为是北执**队本来就人数不多,再久等多日援军与粮草都没有到来的消息,造成军心涣散,主帅惶惶,所以主帅才下令撤退到巴城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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