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庆云点点头:“哦,原告……就这么站着啊?”
“……”孙大人有点迷糊,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对旁边吩咐道:“哦,给,给原告也……也看座吧。”
真没看出来,这位娄世子还真是个情种,见了女的就心疼。
那捕快正要去搬凳子,却又听娄庆云敲了敲惊堂木,说道:“就她长这样儿……还看座?孙大人,你没搞错吧?”
孙大人有些不懂了:“那大人的意思是……”
娄庆云从堂案后头走出,先来到薛宸面前转悠了两圈,然后弯下身子将脸靠近薛宸,与她面对面的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直起身子,瞥了一眼孙氏,冷冷对孙大人说道:
“这种姿色,跪着我都嫌她埋汰,趴着吧,眼不见为净。”
廖签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尤其显得突兀,娄庆云扫了他一眼,他就立刻端正了姿态,不敢再笑了,斜眼看了看严洛东,只见后者对他递过来一记轻飘飘的眼神,那意思像是在说:小子,新来的吧?这就忍不住了?
廖签:……
孙大人也对娄庆云的这句话表示迟疑,趴,趴着?他没听错吧?
娄庆云又转回了堂案后头,下面已经有他的贴身侍卫一脚踢在孙氏的膝盖弯处,然后孙氏跪下,跪下之后,又是一个手刀打在孙氏的后颈处,让孙氏猝不及防的趴了个‘狗吃、屎’,想爬起来,可没抬起来一次,后脑就被人打一下,打了两次之后,孙氏就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可是嘴里也没闲着,叫道:“你,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我是原告,我是原告,要打也该打那个小贱人呀!有没有搞错呀!呀——”
孙氏的脸被压在地面上,说不出话来了,跟着娄庆云身后的侍卫是赵林瑞,他是知道内情的,主子们想玩儿,他自然要配合着主子人玩儿,可是有人对夫人出言不逊,那就算不用世子说,他也要动手阻拦的,要不然可不算是个好近卫。
娄庆云先前还挂着笑的脸终于在听见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薛宸是‘小贱人’的时候,终于彻底变色了,二话不说,便从一旁的刑令箱中抽出了一支蓝头签,抛在地上,冷冷说道:“太聒噪了,还会骂人,掌嘴三十,立刻行刑。”
孙大人没想到娄庆云这么雷厉风行,不讲道理,这案子还没审理,他就把原告给打了,这不符合流程,可孙大人不敢说,只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妹子被掌嘴三十下,那整口的牙不就全废了吗?赶忙从师爷的书案后头走出来,来到孙氏身旁给娄庆云跪下,求饶道:
“大人饶了她吧,这是舍妹,她直肠子不会说话。是无心冒犯大人的。”
娄庆云冷脸抬起,盯着孙大人瞧了好一会儿,突然对孙大人笑了起来,孙大人见他笑了,也赶忙跟着谄媚笑起来,一边擦汗,一边就要起来,却不料,娄庆云却又突然追加了一句:
“既是兄妹,那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也给孙大人个面子,稍微开个恩,就每人二十下吧,打。”
孙大人彻底傻眼,跪在哪里呆愣愣的,娄庆云的命令,赵林瑞自然不会假手知府衙门的人,可他只带了两个兄弟进来,其余人还在府衙门外,看了一眼严洛东和廖签,严洛东的身份,他是不敢劳动的,便对廖签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廖大人,烦您来搭把手。”
廖签看了看薛宸,见她正靠坐在太师椅上看自己的指甲,并没有阻止,廖签便将手里的刀插到腰间,然后就去到了孙大人身后,赵林瑞给他道了个谢,只听身旁孙氏那儿已经啪啪的嚎哭起来了,孙大人被廖签按住了手脚,还不住求饶:
“哎哟,这,这,这是干什么呀?我,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哎哟!啊!”
赵林瑞一边啪啪的抽着,一边给孙大人科普道:“不埋汰您,按着您的廖大人也是朝廷命官,品级比你高着呢,别嫌三嫌四的了。”
孙大人:……痛苦中无声哀嚎,我没有嫌三嫌四……疼……
噼啪二十下很快就打完了,赵林瑞和廖签轻松松的收了手,退到一边去,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般。
孙氏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满嘴的鲜血,牙齿脱落了好几颗,嘴唇不住的颤抖着,而孙大人也不见得有多好,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下巴颏,血水不住往下流,想站起来指责娄庆云,却又没这个胆子,只是用听不太分明的口齿,说着一句话: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薛宸瞧不惯这场面的血腥,捂着鼻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正要出去,却被孙氏给扑了上来,薛宸被严洛东拉着后退了一步,让孙氏扑了个空,严洛东一抬脚就把孙氏给踢到一边去了。
“你个狗官——”孙氏被踢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嘴里原本松动的牙齿又掉了几颗,不仅疼还丢脸,不仅丢脸还愤慨,她还是第一次尝试到这种被仗势欺人的感觉呢,从前都是她仗势欺人,看着别人受罪,可没想到这个什么劳什子大人一来,什么话都没问,居然就把她和哥哥都打了,孙氏可没有孙大人懂事,当即才不管娄庆云是什么官,用漏风的牙骂道:
“你见色起异,看那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