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给淹死了,她听了一耳朵的失贞。
贺念芹身世也有些坎坷,原本家里是开武馆的,和青梅竹马的师兄廉央订了亲,后来却因为走镖的时候失踪,等了几年未果,二十多岁的时候改嫁给了旁人,几年后那师兄回来,看到贺念芹嫁作他人妇,极为伤心。
其实贺念芹也过得不好,夫家极为苛刻,觉得贺念芹曾经定过亲,如今又改嫁,少了贞洁,特别是她入门后几年都没有子嗣,几乎是被婆婆折磨的不像人样了。
原本廉央早就死了心,但是看到贺念芹过的这般凄惨,气不过以世兄的身份去劝慰了几句,结果就被那婆婆说两个人有苟且之事。
贺念芹的夫家在村子里是个富户,叔公更是当地的保长,直接把两个人抓起来要浸猪笼,还是贺家带着镖局的人来,这才把人救了出来,只是两个人却是没办法在本地呆着了,一同逃了出来。
再后来世道乱了之后,两个人东躲西藏的,日子虽然艰难,但是有情人总成眷侣,倒也能坚持,跟着流民到了穹山,又听余青招收女兵,贺念芹毫不犹豫的参加了,廉央也是入了伍,如今夫妻俩觉得这才算是真正好日子。。
贺念芹小时候就跟着家父学武,后来因为嫁人之后夫家不让练,耽搁了下来,但是等着重新捡起来却是因为有底子,很快捡起了起来,还学会了宋志武受教的拳法,因着受过苦,经历的事情多,性子又多一分沉稳,很快就女兵里出了头,如今是校尉头衔。
贺念芹原本最是痛恨这些迂腐之人,后来在余青的潜移默化下,又早就平复了心中的创伤,觉得女人不应该只是个生产的工具,还可以像个男子一般,同样做事。
要是平时,她早就忍不住要杀了这个郑坚,居然提议一把火烧了院子,但是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争执的时候,需要尽快去救援,保住夫人才是头等要紧的事情。
“那个人,对,就是你,你不是担心那些兵士去救人,会看到夫人小姐们狼狈的一幕?让我们这些女兵去总可以了吧?”又恶狠狠的说道,“你恐怕不知道吧,我们廖夫人也在里面,咱们将军向来最是护短,要是让他知道夫人有个意外,恐怕就算是郝将军要护着你,也会找你算账的,你知道宁谷郡的孙乐栋还有个无恶不作的乡绅叫乐富贵的,都是被我们将军给杀的。”
乐富贵虽然为富不仁,但是也是有名的乡绅,当时他被廖世善的杀的时候,郑坚等人还感叹过廖世善的残暴,顿时,郑坚脸色不好看了,但还是道,“放肆,哪里有女人插话道理。”
贺念芹也不回答,反而对着一旁其他人说道,“你们娘子女儿都在里面,居然都不管不顾?那些流民刚进去不久,就是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但是你们在犹豫,可就来不及了,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种?”又对着郝谦说道,“郝大人,不止我们夫人,杨大人的内子也在里面,这次都是为了来参加贵公子的百日宴的,却是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要是及时救出来还好,万一有个什么…… 你怎么对杨大人和我们将军交代?”
郝谦和那些一直反对郑坚的人,立时就回过神来,那个肥硕的乡绅叫何崇云,都快哭了,拽着贺念芹说道,“这位女侠,你快救救小女,我不管什么失贞,只要孩子还活着就行,我就这么一个独女!”倒不是这个何崇云没有重男轻女,他年少的时候挥霍的太厉害,一直生不出孩子来,这女儿还是中年才得的,宝贝的不行。
贺念芹推开何崇云,说道,“我不是女侠,你可以喊我贺校尉。”
何崇云抬头看了眼贺念芹,比起外面行走的女侠之辈,身上多了一份军人的果敢威武,忍不住想着,当时听闻宁谷郡这边居然有女兵,还嘲笑了半天,觉得不过就是给男兵当做玩物的,如今子再去看贺念芹的行动做派,居然生出敬佩的心思来。
又想,要不是这些女兵,今日可就是死局了,越发心悦诚服解下钱袋,还有身上的玉佩等物件拱手送上,说道,“贺校尉,求你救救我女儿。”
贺念芹见何崇云说的诚恳,想起虽然严苛,但还是为了她的性命,不顾名声去村子里,把她和师兄从猪笼救出来的父亲,干涩的说道,“放心,只要看到必然会救的。”又对着郝谦说道,“郝将军,你怎么讲?”
贺念芹想好了,要是郝谦还是不同意,那她只能硬闯了。
郝谦也不是犹豫的,当机立断的说道,“你们去吧。”
郑坚怒道,“好你个郝谦,居然答应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你就不怕祖宗半夜给你托梦,唾骂你不孝?”又见实在是挡不住,气呼呼的说道,“你们只管救旁人,反正我们郑家的女子既然失贞,那就断没有活下来的道理。”
郝谦也来了气,他心里何尝不想救人,但是碍着郑坚这个德高望重的岳父压着,越是大家族越是要听从长辈的话,又是敏感的女子名声的事情,自然是被压着,但是这会儿既然有女兵肯去救人,已经是有办法了,为何还不同意?
贺念芹道,“你这个老狗,当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什么都做得出来!”
郝谦立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