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做好准备敞开心扉地面对他,只能选择逃避。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谢灼伸手揉揉她发顶,“好了,进去再说。”
柳淼淼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慢吞吞地说:“……新密码是六个一。”
谢灼:“……”
谢灼也不知是气是笑:“你也不知道改个复杂点的,回头半夜有坏人闯进来怎么办?”
柳淼淼小声辩驳:“哪有坏人,这小区安保好得很,平时除了厨师和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只有你会来。”
谢灼心里一涩,发现她其实有时候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她待陌生人冷漠防备,可另一方面却又对亲近的人毫无所防,那天她口不择言地说了伤害他的话,其实也不过是她自我防护之下最后那层脆弱的防线在作怪罢了。
谢灼开了门,柳淼淼正想往里走,脚下却一空,又落入了他的怀里。
“我抱你。”谢灼说。
他抱着她穿过客厅,却没将她在沙发放下,而是径直走向卧室。
柳淼淼被他放在软绵绵的床上,脑袋里忽地警铃作响,男生高大身躯站在跟前,她下意识像受惊的小动物般抱膝往床角缩了缩,抬头问他:“你抱我进卧室干吗?”
谢灼扬眉:“有些事得在床上干才合适。”
柳淼淼:“……”
谢灼在她面前坐下,显然要将新账旧账在今天和她清算清楚。
“一天一夜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嗯?”
柳淼淼自觉是自己过分了,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抱着双膝的手紧了紧,低头不肯跟他说话。
然而她此刻已落入他的手里,他又怎么会轻易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谢灼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我,淼淼。”
他漆黑的眼瞳如窗外深浓的雨夜,眸光深深地将她胶在眼中,柳淼淼心一颤,竟本能地抱着身体又往床角怯缩了一点点,决心要变成一只逃避的鸵鸟。
谢灼没了和她玩你追我赶游戏的耐性,他上了床,按着她手腕将她压在身下,柳淼淼一惊,想用腿去蹬他,双腿却被他用膝盖钳住。
男生颀长有力的四肢紧紧扣着她的,宽阔的脊背遮住了天花散落的水晶灯光,他俯身压在她身前,落下的阴影将她牢牢圈住,强硬霸道,不给她丝毫动弹的机会。
柳淼淼挣扎无果,徒劳地瞪着他:“你放开我。”
谢灼低头吻她,她却避开,只留给他一边青丝下白软带粉的小耳垂。
他含住了她的耳垂,唇舌炽热的触感让柳淼淼脑袋整个一炸,感觉他用舌尖在她耳蜗深处轻轻勾舔了一下,微哑声音混着灼热气息丝丝入扣地直达她耳蜗深处:
“还乱动?欠收拾?”
柳淼淼哪里见过他那么没正形的样子,霍然睁大眼睛看他,谢灼却不再给她躲开的机会,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少年的唇瓣温凉薄软,带着他唇角淡淡的血腥味,以及窗外湿冷生涩的雨汽闯入唇齿。
“唔……”柳淼淼挣扎着想推开他,他却不让,四肢像紧紧缠绕的蛇,双手锁着她的手腕压至耳侧两边,将她圈锢得更紧。唇舌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炽热气息涌入,将她的思绪全部搅乱。
这个吻充满了不由分说的占有欲,没有给她丝毫反抗和辩驳的机会,她只能顺从地蜷在他身下,被动地迎合他交缠的唇。
柳淼淼想起他刚才和人打架的样子,眼里深涌暗沉,不管他平日里多么清淡克制,他骨血里分明住着一头嗜血凶狠的狼。
她气息被他吻得支离破碎,连反抗的声音也不觉变成了娇吟。
他身体一点点地变化,紧紧压在她的腹上,柳淼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成了一只小火炉,脸憋得通红,终于那层冰冷伪装的外壳被他吻得碎掉,连开口都变成了娇吟的求饶。
“阿灼……”
他终于满意地放过了她,和她分开前惯性在她唇上用力地含咬了一下,疼得她眼泛泪光。
女孩子嘴唇微微肿起,被他吻得鲜红欲滴,一小个缩在角落里,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你这是趁人之危,我们又还没和好。”她说。
谢灼将她拉进怀里,双臂环抱着她,给她安全感:“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去找你爸爸了。”
柳淼淼一怔:“你去香港了?”
“嗯,你爸跟我说了以前的事。”
她没想过他竟会因为这件事特地去了一趟香港。
自己过往的事被人窥见,柳淼淼忽然觉得有点羞耻。她像个被大人偷看了日记本后闹起小情绪的孩子,咕哝道:“我爸真是多管闲事。”
“他很关心你。”谢灼说,“淼淼,我们都很关心你。”
柳淼淼抿了抿唇,垂眸低声说:“我知道……我只是……”
她只是还没有完全做好和他谈起过往的准备,她是信任他的……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她的世界已经封闭太久了,想迈出这一步并不容易。
他的下巴搁在她发顶上,蹭了蹭说:“外面说的那些事,我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只相信你对我说的。”
柳淼淼心里觉得更加愧疚:“可是我有病的事是真的……这个病,你不在意吗?”
“我在意的是你不信任我。”谢灼说,“只是这样而已。”
“可能治不好的。”
“治得好治不好,我都会陪你。”
他说得那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