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口型中,燕持清楚的分辨出,她在说
“别过来!”
姜熹微微扭过头,崴了的右脚肿得像个小馒头,她扶着墙壁缓缓往外走,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叶繁夏就这般盯着燕持,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双手死死抠弄着墙壁。
她这般模样哪里能见他!
“繁繁”
“你别过来!走啊,走开——”叶繁夏忽然大喊,就是在巷子口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姜熹脚步顿住,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用针尖一针一针的锥刺着,疼得心尖都在打颤。
那声音透着一抹绝望。
燕殊见到姜熹的身影,快步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
“燕殊”
“嗯。”燕殊整个人紧绷到不行,姜熹感觉得到。
燕持那双凌厉的眸子变得愈发柔软。
“繁繁”
“你别叫我,我让你滚!你听见没有!”叶繁夏伸手捂住脸,“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燕持握紧的双手陡然放松,他朝她走了一步。
“你给我站住,站住——”叶繁夏冲着燕持大吼,“我让你滚,你没听见么!”
燕持不说话,只是朝她走过去。
他的眼神温柔,脚步坚定。
叶繁夏变得慌乱无比。
她一直波澜不惊的眸子显得越发局促不安,她的身子在发抖,她不想让燕持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我来接你回家!”燕持压根咬得死死地。
“我没有家,没有家,我是个孤儿,哪里来的家,我不想看见你,你现在就给我滚!”
有那样一种男人,即使头发蓬乱,行色匆匆,满身污垢,却也透着一股骄矜优雅,燕持就是这种人,即使狼狈不堪,却也散发着一种优雅迷人,骨子里的贵气难以遮掩。
叶繁夏不去看他,她这般模样,就是和他走在一起
都不配!
“繁繁!”
“你别叫我,走开,我说了,让你滚,你听不懂么!”
“燕持,我特么的让你滚!”
“滚开啊!我不想看见你!”
燕持站在那里,心脏就是一刀一刀剜着,生平第一次,他体会到了四个字。
撕心裂肺。
她哭了!
而他
心如刀割!
“燕持,我让你滚啊!”
燕持直接快步走过去,伸手按住了她颤抖的肩膀。
“叶繁夏!”
“滚开!”叶繁夏直接甩开他的手,从他身侧就要跑!
燕持伸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又扯到了巷子内的后墙上,叶繁夏的后背直接砸在墙上,她太瘦了,后背的脊椎骨撞到墙上,撞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么!燕持,你特么的犯贱是不是!”
“叶繁夏,这辈子还没有人敢让我滚!”燕持眯着眼睛,他的手死死拽着她,不许她动弹。
“那你现在就”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燕持能够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抖得异常厉害。
“你不滚,那我滚总可以了吧!”叶繁夏要挣脱他的手,可是燕持死死按着她,就是不许她动弹。
“燕持,你到底要如何!”叶繁夏急了,她的眼泪忽然就像是刹不住一般,一个劲儿往下落,
燕持手一送,叶繁夏声失去支撑,就往下落,燕持直接伸手抱住她,“繁繁,我说了,我来接你回家!”
“我说了我没有家,我没有我”怀中的人在挣扎,燕持死死抱住她,“早就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呜呜”
“有我在,怎么会没有家。”燕持死死抱着她。
“燕持”叶繁夏双手死死攥住他的衣服,“我们不合适!”
燕持松开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叶繁夏睁大眼睛,燕持直接撬开她的唇齿,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这个吻来得激烈而又凶猛,叶繁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死命推开他,燕持被他猛地推开一些距离!
“你到底要做什么!”
“繁繁,我们别闹了!”燕持的手刚刚碰到她的脸,就被叶繁夏随手打开。
“我们真的不合适,你无父无母,无权无势,你根本不了解我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我根本配不上你。”
“我以前没有地方住,帮人洗盘子,最后就睡在厨房里,那个厨房是瓷砖地面的,特别冰,到了冬天就特别冷,我住过地下车库,身上长了许多疹子,那些餐厅怕我有传染病,根本不让我去打工”
“我想攒钱回国,可是你知道么,我就是一张身份证明都没有,我就是一个黑户,你知道在国外,像我这种人是怎么生活的么,我只能不断地流浪流浪,我忽然发现,以前我学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有用!”
“我妈让我学过钢琴,学过小提琴,学过画画,可是你看我现在的手,都是茧子和伤疤,你看看你的,燕持,你知道我们的差距有多大么,你是在生活,而我”
“需要生存!”
“我需要不断地赚钱养活自己,你应该从没感受过,冬天睡公园洗盘子,夏天住地下室上街传单吧,你知道我们差距有多大么燕持,因为没有身份证明,我不得不被房东半夜赶出门,那种滋味你又何曾尝过”
燕持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