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里探出一个“猪脑袋”头发剃的好象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囚犯,粗短的猪脖子上挂着一根大粗金链子,冲着我吹了一声口哨,用乡音叫道,“妹子真水灵,去哪儿啊?哥们儿们捎捎你?哈哈哈哈。”
看到他们车速减慢,我的心里也有些发慌,付一石姐姐低着头不敢看他们,拉着我的手急步往前面医院大门口奔去。
我们进了医院小门,那车子也到了医院大门口,嚣张地把了几声喇叭,看门的老头一看那车牌,满脸堆笑地就把杆升起来了。
走进病房楼后,付一石姐姐紧张地小声跟我说,“开车的那个是我们这里的一横,叫金德子,是副乡长小舅子金德富的堂兄弟,在金德富当经理的镇建筑公司上班,当地谁都不敢惹他们,,,那天,就是他带着几个人把俺爸给打了的。”
狗仗人势!
我内心气愤的不行,但是想到他们以后还要在这个镇上生活下去,惹了地头蛇不是件明智的事,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忍,忍!所以也只好选择了无奈的缄默。
社会中往往就是这样,没有能力与恶势力抗衡之前,惹不起,躲得起。
除非,他非要骑在你脖子上拉屎,那,就有必要伺机给他来个措手不及了……
我们正说着,就看到付一石的母亲从病房里走出来,笑逐言开地迎过来,“小乔啊,你说你这么大老远的来看我们,这份心意,我,”
说着,那干农活挫磨的又黑又皱的脸上便滚下泪来。
看着她的脸,我就想起乔大娘以及那么多农村妇女饱经风霜的脸,感觉即亲切又辛酸,连忙扶着她的手说,“您不是病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付一石的姐姐带着眼泪笑道,“我妈听说你要来,精神头儿马上就好了,说头也不晕了,心口也不闷了,腿脚轻快了,直接就从床上起来了。”
付一石的妈妈一听闺女这样说,也笑道,“是啊,大妞说的是,听到小乔你要来,我什么毛病也没有了。”
我们一起进了付一石父亲的病房,他也是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我,嘴唇直抖,声音硬咽地说,“小乔,谢谢你,谢谢你能来看我们。”
我知道,他们一家人是把我当成儿子重点培养的女朋友对象来看待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的婚事,一直是父母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头。为了让他们宽心对身体有利,我并不反对他们对我产生误会。
我把带来的钱递给付一石的母亲,说,“付警官当时托付小乔介绍个朋友帮忙买了几支股票,这几天涨了不少,我知道你们等着用钱,就主张给抛售了,这是赚得的钱,我给捎来了。”
我知道他们对银行卡里的数字没概念,所以就特意带了现金,以期能达到让他们“见钱眼开”的效果,心情更加舒畅以利于健康,,
果然,付一石的父母姐姐一看这厚厚一沓子钞票,都激动的哆嗦了起来,这钱,应该赶上他们忙苦忙累几年的庄稼收成了。
付一石的妈妈把那钱推回给我说,“这个,这钱这么多,俺们不能接,小乔你拿着吧,你年轻,在城里花消大,一石又这么长时间不在,照顾不到你,所以,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没钱不行,你拿回去吧。
他父亲和姐姐一致不收钱,一致让我带回去。
这份淳朴的亲情感让我的眼泪刷拉就滚落下来。
我硬咽的难以成语,他姐姐一直拍着我抱着我,他父母也憨厚地说,“瞧你这孩子,哭啥呢,是俺们说错什么话了?”
我克制了很久,才把情绪稳定下来,说,“大叔大妈,你们若真把宝宝当自己孩子待,就把这钱留下,。他走前,交代我要照顾好你们最新222。0㎡的,我不能在你们身边帮你分忧解难,这钱又是他炒股赚的,我只是负责帮忙带了过来,怎么能随便接这钱呢?你们要不收下,小乔以后就再不来了。”
他父母一听慌了,连忙说,“好,好,好,俺们收下,收下,给他留着,等以后,结婚用,嘿嘿。”
付一石的父亲被打破了头,小腿也骨折了,摊上这事本来精神很沮丧的,一家人愁眉不展的,我这一来,还带了这么多“意外之财”过来,他们马上都精神抖擞、又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尤其是,我简短告诉他们,说上头会关注他们犯愁的那件事的,补偿款不日就能发到他们手中,他们更是开慰地笑了起来。
付一石父亲爽快地说,“只要问题能解决了,这顿打,挨的也值了。”
我长睫眯起,又忍不住说,你们也放心,以后,金副乡长不敢再找你们麻烦了他们是不明白付警官的能力,他们知道后,不会再这么欺负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