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婶只是不放心提醒一下,心里也知道汪畔这十年父母的忌日都是她一个人打理的,虽然不好说熟能生巧,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汪畔这孩子都格外的懂事,把这些事情都弄得井井有条的,就没让人担心过。
郭婶也就没说什么了,让汪畔早点去早点回,今天这天气看着就好,趁着日头不大,早早把事儿干了正好。
汪畔离开后,对面商店的人正好过来开了店。对面的老板也在这条商业街住了十年,商业街的人都叫他杀猪滚。杀猪滚姓滚,姓氏很特殊,矮矮胖胖的非常爱笑,像个泥菩萨似的,有妻有女,生活还算幸福。之所以商业街的人叫他杀猪滚,还是因为他以前是卖猪肉的,最近两年才搞了新玩意,从卖猪肉变成了卖各种烧烤的肉串,不过大家对他称呼惯了,也就没改。
杀猪滚虽然满脸横肉,但是脾气好,和商业街的人都处得不错,占了地理位置的关系,对郭婶和汪畔也都熟得很。他这刚从店里出来,刚好就瞧见汪畔和郭婶说完话分开的画面。杀猪滚边拿着围裙裹在自己的腰间,边走到郭婶的身边,望着汪畔离开的方向道,“今儿是忌日?”
郭婶叹了口气,“是啊,没想到这都十年了。”
杀猪滚挠了挠头,“满打满算,汪老头子是不是也失踪了十年?”
“我记得是08那年消失的,也不知道去了哪,苦了小畔了,现在还在找他。”郭婶想起汪畔的爷爷汪隆消失的那一晚,现在还是唏嘘不已。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人无缘无故就没了呢?一年年下来,商业街的人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多多少少都当汪老爷子不在了。
杀猪滚道,“小畔是个好的,懂事,咱们多照看些吧,汪老爷子的事情,能不提还是不提的好。”
郭婶点头,“是这个理。”
汪家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杀猪滚和郭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杀猪滚指着后面的大槐树道,“这片儿地方真决定拆了吗?”
郭婶顺着他的方向望了过去,视线越过那颗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大槐树,落到了后头的灰黑色的建筑上,“十年了,都成危楼了,早该拆了。”
要拆的建筑是一所私立小学,占地面积不大,建立的时候还是二十年以前,汪畔都还没出生。这栋小学建好后招收的大都是农村来的学生,这些学生进不了当地的公立小学,各种各样的原因家里又回不到农村,这些小孩就会被安排到这种私立的小学来。
商业街的人有些还在这小学读过,教学质量还不错,虽然学校不大,学生却也不少。当年学生最多的时候一个年级都有六七个班,每个班五六十人,挤挤挨挨的占满了一个教室。私立归私立,那会儿小升初也没太多限制,只要成绩过得去的,都能升到当地的初中去就读,反正也算是个不错的学校就是了。
只是这所学校没能办长久,十年前的某一天,几个胆子大的六年级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跑回了学校引起了火灾,当时学校里的建筑连着一栋宿舍供给学生住。这火灾一起,那几个六年级学生连同一栋宿舍的学生都被大火活活给烧成了焦尸,死伤惨烈。
学校一夜死了上百人,也没法继续办下去,最后就被废了校。听说半夜经过这所学校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危言耸听叠起,最后因为只是毫无依据的流言,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一直居住在商业街的人都没听过什么怪叫声,自从学校的学生死了后,商业街这边除了汪隆失踪的事情,也没见人出过事情。所以很快,谣言不攻自破,到了如今已经鲜少有人再提起。
汪畔提着垃圾出了商业街,商业街里面没有扔垃圾的地方,只有门口前面的巷子口才设了回收垃圾的点。汪畔一路走到了巷子口,还未走近,就看见角落堆放垃圾的地方耸动着个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那耸动的东西赫然是一只黑色的猫。
这黑猫很瘦,身体很长,后背弓起来时都是骨头。它此时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拱着什么东西,在汪畔走近后倏地转过了头来,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汪畔,眼神里带着警惕还有警告。
汪畔挑了挑眉,没有离开,而是往旁边挪了挪,更好地看清了那黑猫双爪压着的东西——似乎是一部手机,粗略估计大约4.5英寸不到。现在世道大屏手机横行,更新换代速度快,这种小型手机很多已经被淘汰。
黑猫见汪畔还不离开,直接就炸了毛,弓着身龇牙咧嘴地对着汪畔嗷嗷叫唤了起来。汪畔不怕猫,被黑猫威胁还能笑嘻嘻着。她拎着垃圾往前走了两步,黑猫随着她的走近叫唤得更大声,不过它似乎只会叫唤,汪畔走到它面前时,它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扭头就跑了。
黑猫离开后,汪畔便把垃圾丢到了一边,然后弯腰把沾了灰的手机捡了起来。手机里很干净,除了一些必要的系统软件外,只安装了一个汪畔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黑色方块软件,仔细辨认,这黑色方块软件内里的图案还挺像一个黑色的小丑头像——而这个小丑软件还有一个非常别致的名字,叫做死亡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