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都有人怀疑。”
“大哥,你看我都穷成这样了,是不是……”凌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并肩王打断了。
“本王岂是那等轻易被假象迷惑的人?!”并肩王先给自己戴了一顶高帽,又接着诉苦道,“本王现在也是要养家糊口的,手头紧的很,你就不要可着本王一人敲了,阿简那里也多敲敲。”
“爹爹,你缺银子吗?”凌茴忙问道。
“不缺,爹爹喜欢把别人的银子装进自己兜里。”凌鉴回道。
“璎璎是个好姑娘,可不要像你爹爹看齐。”并肩王玩笑道。殊不知,璎璎丫头大了之后,比她爹还会变本加厉!
凌鉴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并肩王一眼,轻啜了一口茶道:“你确定?”
并肩王轰然反应过来,璎璎长大了可是要做自家儿媳妇的,她如何如何“敲、诈”,受益的是并肩王府,想到这里,并肩王觉得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
并肩王将凌茴交给蔺镜带出去玩,见孩子女人都不在跟前儿了,方才说道:“这事儿你打算如何处理?”
凌鉴沉思良久方才低声叹道:“我和祖父的意思一致,打算借此机会敲碎凌家,化整为零。”
“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并肩王问道。
“过去这么多年了,尚都一直死咬着不放,当初霜霜孤零零一人的时候,还好些,如今她有了镜儿,那位如何放心得下。”凌鉴回道。
“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并肩王歉意非常。
“非也,金銮殿上那位忌着你才会这般,若不是大哥,凌家怕也早就灰飞烟灭了!”凌鉴沉声道,“我与祖父的决定也是打了置死地而后生的主意。”
“你就不怕璎璎将来恨你吗?”并肩王轻叹一声,入口的茶也索然无味起来。
“我更怕她活不下去,不定什么时候担心她被绑了被害了。将她交给季家,我才安心些。”凌鉴思及大哥凌銮的事儿,心有余悸。
凌銮当然不是天生痴傻,沧州之地匪患严重,大多殷实之家都配有武师护院,更何况凌家本就将门之后,饶是这样,凌銮五岁的时候还是被绑了去,虽然后来追回来了,但也被吓得大病一场,高烧不退,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及凌鉴出生的时候,家中男孙多了,不打眼,尽管如此,凌老太爷还是成天提心吊胆,将凌鉴养在眼皮底下才放心,所以凌老太爷疼凌鉴不单单因为他是嫡孙,更因为他是老爷子亲自教养大的。
并肩王见他心意已决,并不多劝。
凌二老爷一直被扣在赌坊中,有老板娘照顾着,有吃有喝,竟比在家中还松心,渐渐地,除了凌二夫人还当一回事时常去老太爷面前念叨两回,其他人基本已将这事儿淡忘个差不多了。
凌茴依旧凌季两家来回跑,不过季行简也在季家给她加了新课业,让这么个小小的人儿心里满当当的。
日子一天天的飞过,转眼到了年底,蔺霜即将临盆,没想到先临盆的是柳氏!
凌茴在季家得了消息后,立马坐上了机关船回凌家。前世今生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凌茴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太相信她父亲了,以至于自动屏蔽了前世那些不好的事儿,没想到……重来一次,父亲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凌茴觉得自己傻透了天,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智障,重活一世,她居然还是没能改变弟弟早产的结局。
凌家大院,凌鉴院子里已经忙成一锅粥,凌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光是接生婆就请了三个,百年的人参汤都递了两盅了,柳氏痛了一整宿,仍没生下来。
凌茴到的时候,柳氏的痛叫声已经十分微弱了,凌茴心内一凉,顾不得追究谁是谁非,躲开凌鉴的怀抱,只让季家的护卫将她抱到娘亲窗前,一个劲儿的给娘亲鼓气,软的硬的都说了一通。
柳氏纵然心里不好受,身体也痛的要死,但终不忍心让璎璎失望,这个小弟弟她盼了许久的,芙儿和璎璎将来没个亲兄弟帮衬着怎么成,想到这里,柳氏知道此刻不是别小性儿的时候,遂拼着一股子劲儿,听稳婆的指挥,半个时辰后,一声啼哭骤然从产房传出。
凌茴心里松了一口气,都说七活八不活,这小家伙虽然运气不好,到底是个有福气的。
见稳婆出来报喜,凌茴忙挣脱下来,往屋子里钻,被付妈一把拦住道:“小孩子家家的,先不能进房去。”北水向来有小孩不能进产房的习俗,凌茴可怜巴巴的望着付妈,付妈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又见不得小人儿伤心,只好劝慰道:“夫人和小少爷母子平安,你不必惦记着。”
见进屋无望,凌茴招手领着季家护卫往外走,凌鉴看着不对,忙问道:“你干什么去?”
凌茴心里憋着气,她在季家都听说了,父亲有次在外面醉酒后,被镇上的王寡妇钻了空子,那王寡妇声称怀了父亲的孩子,还耀武扬威的跑到母亲跟前闹,直气得母亲早产,这口气别人咽得下她可咽不下去,她的娘亲和小弟弟差点儿就没了。她听见父亲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