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人做游戏。凌芙心下一想觉得不对劲,连忙拽着大伯一起去寻凌茴。
果不其然,三房的几个孩子正欲对朱辞镜动手,凌銮一看这么多人热闹的不成,当即开心的拍手:“我也要玩,我也要玩,算我一个。”
大家一瞧,又是那个傻子,也不将他放在眼里,看他站在朱辞镜面前有些碍事儿,想一把推开他,凌銮以为大家和他做游戏,便也有来有往的还手了。
这些都是半大孩子,哪里是凌銮的对手,凌銮手里又没个轻重,一推便将人掼在地上,那几个孩子平常霸道熟了,只有欺负别人的,哪有被人欺负的,又见大伯是个傻子,没什么好怕的,三个孩子一起上,凌銮身材魁梧,颇有把子好力气,拎小鸡似的,拎起三个孩子便转起圈来。
有那机灵的,逮住机会,便在凌銮臂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虽然冬天都穿棉的,凌銮还是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手下一松将三个孩子狠狠一甩,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三个孩子叠罗汉般摔在正赶回房吃饭的凌家诸子面前。
凌鉴眸光一寒,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凌茴瘪了瘪嘴,看了她爹爹一眼,没说话,因为她深谙恶人先告状之理。
果不其然,那三个孩子相继哎呀哎呀爬起来,忙七嘴八舌的回道:“弟弟妹妹一起玩耍游戏,大伯上来就掼人。”
凌銮一听不干了,只撸起袖子露出深深的牙印,在地上撒泼打滚不起来,非得说自己受了欺负,明明游戏做的好好的,上来就被咬。
众人也一时不知怎么着才好,说实话,凌家正经八百的嫡孙就两个,凌銮和凌鉴,这二人在凌家地位超然,便是名字也从金字里起,其余继嫡和庶子,名字都从木字。
因为占嫡不占长,平时大家看不惯凌鉴是有的,但凌銮是长子嫡孙,再怎么痴傻那也是这些人的哥哥,虽说是个傻子,但与傻子别苗头岂不更傻,没准被老太爷知道了,就是一阵狠剋。
谁闲的没事去招惹个傻子,众人一阵心累,皆好言好语的哄着,但凌銮就是坐在地上不起来,谁的话也不听,这里离老爷子的正院又近,被老爷子听见的话,到时谁都没好果子吃。
凌茴揉了揉耳朵,在大人群里钻过去,一身红衣红袄的站在凌銮面前,小声说道:“大伯伯,大伯伯,你不哭的话,璎璎就和你玩耍。”
凌銮揉揉眼睛,见一喜庆娃娃站在自己面前,还要和自己玩耍,当下愣了,也忘了哭泣,只呆呆的说道:“年画娃娃,年画娃娃。”
凌茴笑着点点头,凌銮乐了,开心的将凌茴放在肩膀上,一溜烟跑了,边跑边说:“年画娃娃,我带你捉大鱼去。”凌芙听罢,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忙对一旁的父亲说道:“爹爹,我和阿镜跟过去看着,出不了什么事儿。”
徒留众人呆在当场,凌鉴清了清嗓子,没说什么话,当即便带着大家朝大厨房走去。凌八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家的三个子侄,真是个眉眼高低的,在正院旁惹那傻子干什么,徒增晦气。
凌芙见大伯载着璎璎跑来跑去,一颗心也跟荡秋千似的,悠来悠去。偏偏凌茴也不是个叫人省心的,骑在大伯伯脖子上冲锋陷阵,凌銮颇为听话的指哪儿跑哪儿,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朱辞镜站在一旁默默的思考:这丫头小时性子便这么野,长大还得了。偏偏的,自己也很吃这一套。
凌銮见一帮人从大厨房出来后,便带着凌茴一溜烟的闯进大厨房,家中妇人正杀鸡宰鱼团馒头蒸包子,忙得团团转。
凌銮悄悄的,不扰众人,抱着凌茴站在盛鱼的大水瓮前,静立片刻,见有大鱼游过来,凌銮迅速出手,双指插进鲤鱼腮里,将一尺长的大鱼从瓮里提起,边提边道:“年画娃娃,你的大鱼。”说着便要往凌茴怀里塞,年画娃娃不都是要抱着大鱼的嘛!
鲤鱼出水便急急的摆尾,甩了凌茴一脸水珠子,凌茴就势摸了摸大鱼,便听付妈急喊道:“我的大爷,那可不是玩的玩意儿。”
凌銮见被人发现了,兴趣索然的把鱼往瓮里一丢,急忙抱着凌茴跑开了,水珠溅了赶过来的付妈一身。弄得付妈哭笑不得,得了,谁会跟傻子一般见识呢。
见众人没谁搭理他们,凌銮带着一帮小鬼将蒸屉上已经熟了的肉包子一人顺走一个,皮薄馅大面香,热腾腾的刚出锅,咬一口满嘴油,一行人躲在大厨房后面的墙根儿处呼呼吹气啃大肉包子。
朱辞镜觉得新鲜非常,他前世来到凌家的时候,凌家已然败了,同是过年,也远远不及现在热闹。他在尚都的时候,京中世家过年都例行公事般,除了吃上一顿年夜饭,初一进宫朝贺,接下来几天走亲串友,没什么特殊的,便是烟花也是不准小主子们放的,他们都是站得远远的看着仆人放给他们看,年不年的没什么差别,远不如如今的凌家热闹。
见凌茴打起瞌睡来,凌芙先让朱辞镜抱着她回房睡,自己又哄了大伯去别处玩,凌銮万分不舍的将年画娃娃给别人抱走,哼哼唧唧跟着凌芙去别的地方招猫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