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严,只在心里疯狂消化这个匪夷所思的世界构造,面上却丝毫没有波动。
见没将他吓着,宝物撇了撇嘴,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师尊,还是你观察入微。”秦九霄感叹道。
谢厌摇首含笑,其实他要是没有来过这里,也必定不会想到如此令人不可思议之事。
“师尊,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这个村落并不欢迎外来客,他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
谢厌本来也只是借村落看看是不是他所知的大尧国,也顺便给秦九霄重塑世界观,便道:“那就往头发指引的方向过去。”
两人丝毫不耽搁时间,虽说修为被压到筑基期,但术法还在,只是使用的效果大打折扣而已,但他们的速度在暗中观察他们的村民眼中,已经足以令人惊骇。
有见识丰富的老人忍不住惊呼出声,“那是道门中人!”
这个世界对修道之人极为尊敬,众村民俱扼腕叹息,早知道那两个相貌普通的少年是道门弟子,他们说什么也要上前说几句话呀!
村民们的后悔,谢厌和秦九霄已经无从知晓,他们顺着头发指引的方向,连夜赶路,终于来到一座小城外。
虽说秦九霄早就接受这个世界的构成,但看到大街上只有清一色的少年人,除了可以用孕痣区别他们之外,形貌上压根看不出来不同,实在有些不习惯。
“师尊,这边。”秦九霄牵着谢厌的手,带他往一处窄巷走去。
大街上两个少年手牵着手,实在令人无法直视,不过路人的目光对他们无丝毫影响。
窄巷内住着几户人家,房屋看起来极为破败,地上坑坑洼洼的,秦九霄不忍谢厌鞋底沾上脏水,便直接搂住他的腰,飘到一户人家门前。
那根头发倔强地贴在大门上,秦九霄黑着脸将其扔进乾坤袋,正要敲门,院门就忽然被人撞开,一个清瘦的少年嘭地一声跌在两人面前,哎呦叫唤。
“滚!”一叠黄符纸随着一道粗莽的声音越过门槛,落在少年身边,“没天赋就别整天花钱买这些没用的东西!真是糟蹋钱!”
少年揉着腿起身,隔空对骂:“我爹给我留的钱足够我花一辈子的,都被你们私吞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把我赶出家门,你们等着瞧!”
“呸!”一中年哥儿满脸鄙夷,来到门口,啐了少年一口,看到站在少年身后的两人,“看什么看?”
秦九霄黑沉着脸没吭声,将谢厌挡在身后。
那哥儿鄙夷地瞧了他们一眼,“啪”地一声关上门。
少年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两人,他捡起地上的符纸,有些愧疚地咧了咧嘴,“让两位兄台见笑了。”
谢厌开门见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少年很是疑惑为什么一个陌生人能坦然地问自己的姓名,不过他也不在意,落落大方道,“我叫聂东,你们叫我东子就行。”
果然姓聂。
那位飞升上界的仙人落入这个世界,一时失忆定不记得自己的姓名,聂家哥儿诞下的孩子一定随聂家姓。
“你与这家人是何关系?”
“这是我小叔家,你们可别误会,我没有拿他们家的钱,他们家的钱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但是被他们私吞了,他们在官府有人,我想打官司都没门路。”聂东越说越气。
秦九霄趁着少年被谢厌吸引注意力,早已从他脑袋取下一根头发,使用法术,确定聂东确实与那位有血缘关系,便朝谢厌点点头。
“不过你们是谁啊?我看你们面生,是外地人吗?叫什么名字啊?”聂东看着两人的面向,在谢厌开口之前,迅速伸手掐指算起来,“你先别说,我来给你们算算!”
谢厌和秦九霄就任他掐算,可是聂东越算越觉得不对,怎么会这么混乱呢?不可能啊!
他不知道,面前这两人的真实面容都被幻术所遮,而且即便两人露出真容,他也根本没法算得下去。
“你现在被赶出家门,有什么打算?”谢厌温和出声,打断他的掐算。
聂东大概觉得自己确实不是修道的料,连掐算都学不精,只好放弃,叹声道:“又不是第一次被赶出家门,每次我都会去破观里睡一晚。”
“正好我们也没落脚之处,你不如带我们一起?”谢厌当然不可能在确认之后,立刻给予聂东帮助,而且说起血脉,聂东是聂家人,那聂东的小叔也是聂家人,想到这里,他不禁看向肩膀上的宝物。
宝物明白他的心思,凑近他耳边,小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呀。”它被谢厌用幻术遮住,聂东自然看不见它。
“没问题!正好我一个人还嫌寂寞呢!”他将黄符纸塞进衣内,潇洒地带着谢厌和秦九霄往破观走去。
破观当真是破观,只剩四面土墙,晚上躺在干草上,还能对着夜空数星星。
“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姓名呢。”聂东热心地帮两人铺好干草,然后盘腿坐下,笑嘻嘻道,“我感觉跟你俩还挺投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