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使之跳出肉眼范畴。这个过程必须要做到精准, 谢厌不得不全身心投入进去。
就在他即将完成之时, 小八忽然在他脑海中提醒, 说是有人往正院而来。
谢厌一心二用, 右手直接虚空画符,只见空中金光一闪,符箓既成,他指尖轻弹,那符箓就在空中化为无数细碎的金光,漂浮着附着在屋子各个角落,一时间,万籁俱静。不管是谁在外头大喊大叫,谢厌也都听不见。而且,除非道力强于他的人,否则根本无法冲破屋子。
双目隐隐有些灼热,谢厌聚精会神投入进去。方才他之所以不使用符箓避免外界打扰,一是因为虚空所画的符箓有时间限制,力量不稳,二是因为他担心符箓会用去大半道力,使得开天眼后继无力。
不过好在他丹田道力足以支撑,不知过了多久,谢厌缓缓睁开双眸,极淡的金色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急速隐藏下去,他微微一笑,天眼既成。
虞铮一大早听从虞笙的话,打算找谢厌去拜见九叔。之前他没想起来,得虞笙提点后才想到府中还有一位长辈,虽说这长辈不人不鬼,但自己毕竟娶了新夫人,总得去见上一见。
他牢记谢厌的话,只站在院门口,大声喊道:“谢鄢!你出来我有事与你相商!”
提着嗓子叫了好几声,屋内都无丝毫动静,虞铮不免生出几分怨怼,这个谢鄢委实太过跋扈,居然完全无视自己!
虞笙和虞琅自然一直关注此事,他们见谢厌一直闭门不出,不禁有些心急。虞笙攥着虞琅的手,目露忧愁,叹口气道:“大哥毕竟是侯府之主,他竟如此无视,实在叫人忧心,若我以后嫁出侯府,也不知大哥和珏儿会如何。”
虞琅却有些困惑,问向一旁的师兄弟,“昨日屋门分明被毁,为何现在却完好无损?”
“应是让仆人换了一扇新的罢。”其中一人说道,其他师兄弟们纷纷深以为然。
虞笙却皱眉道:“若是换一扇新门,府中定会有银钱支出,而且,我并未听仆从言及谢鄢换门一事。”
如今府中中馈由虞笙主持,倘若某人真的指使仆役换门,他不可能不知晓。
那可真是奇怪。
虞琅和众师兄弟俱皱起眉头。从昨日起,他们就觉得主院极为怪异,虞琅本以为谢鄢也修习了高深道术,但虞铮的话又打消了他的疑虑,让他以为可能只是因为自己道术没到家,可是现在,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师弟,不若我们再试试?”一少年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符,他催动道力,黄符立刻飞向诡异的屋门,若只是普通的一扇门,黄符必定会贴上去,但事情的发展远超他们所料,他们眼睁睁看着黄符刚触上那扇门,就只见金光一闪,黄符顿时粉碎,而屋门却丝毫未受损坏。
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师门符堂花银子买来的上品符箓!贡献出黄符的少年顿时一脸痛色,上品符箓可是只有道力高深兼具有画符天赋的道师方能制成,这真不是路上随处可捡的大白菜!
然而,如此一张上品符箓,竟然就这么轻易碎了……
见他一脸痛惜,其他师兄弟只好纷纷安慰,毕竟这种痛他们也感同身受。虞笙并不明白符箓的珍贵性,只问:“如何?”
虞琅脸色也不好,并没有回答虞笙的话,而是猜测道:“难不成这扇门是符箓所化?”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能让符纸粉碎的,除了道门中人施展的道术以及恶鬼的怨气,剩下的就只有更为高级的符箓。
师兄弟们沉重点头,“没错。”
他们的举动自然也被虞铮收入眼底,他略一思索,道:“谢鄢毕竟是道尊后人,手中有一两张符箓也不奇怪。”毕竟谢氏传承到底有些什么,除了谢家人,谁也不清楚。
不过,能让那人眼红的,定不同凡响。
就在几人准备铩羽而归之时,主院屋门忽然开启,一身素净道袍的修长人影出现在院中,那一瞬间的气势竟让虞琅觉得仿佛见到了师门中的道师前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再见谢厌,虞笙心中怨愤翻涌,指甲扣入掌心都不自知,每每看到这张脸,他都恨不得将其撕碎!
说实话,他身为侯门贵族,本无须在意一个破落户的容貌如何,毕竟容貌再盛,也比不得尊贵的身份地位。可偏偏他喜爱的男子曾言,其更加偏好谢鄢那种清雅出尘的颜色!虞笙长相明艳,与心爱之人的喜好恰恰相反,这让他如何不恨!
本来想让谢鄢进府之后再慢慢磋磨他,可没想到,这个谢鄢居然与往日的懦弱可欺完全不同,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左思右想,最后断定谢鄢之前一定是在伪装,就是为了贪图侯府的富贵!这个破落户好深的心机!
对虞笙的怨念毫不在意,谢厌淡漠的眸光落在方才使用符箓的少年身上,道:“身上可有空白符纸与朱砂?”
他容貌实在出色,少年人忍不住脸色微红,点点头,“有、有的。”
谢厌清淡悦耳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方才那符箓,卖价几何?”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