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五章(03)
28-11-15
这顿饭没吃几口,我们仨便离开了快餐店。
等室外的冷风把我吹得清醒之后,一看手机上的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
小时。
刚跟小、大白鹤一迈进警局大门,我就被沉量才的秘书叫住了,说是要我
去沉量才的办公室开个会。
「他找你开会干嘛呢?」
沉量才的秘书刚走,小便拧着眉毛双手抱胸愤怒地说起话来,边说边用目
光射击着沉量才秘书的背影,「可别是某些人在另一个人那儿吃了瘪,就想着要
在你身上凿补回来自己的面子,给你穿小鞋!」
「‘吃了瘪’是啥意思?」
听了小的话,我连忙问道。
「你没听说么?」
小从自己的随身手包裡拿出眼镜戴上,想了想又对我说道:「哦,也难怪
你不知道。我没给你讲,你当时玩消失,后来直接去了风纪处怕是也没过问这件
事……就在你国庆节消失的那一次。」
「现场在什么地方?」
「j县l乡f村。」
「又是j县?」——这地方也着实太倒霉了吧?「可不是么?」
大白鹤也对我说道,「这个小地方,真算是跟哪位大罗神仙犯了照了,莫不
是有什么东西从石头里蹦出来占山为王坏了当地风水,就是谁把荒山野岭间破庙
裡封住千年的石碑推倒了放出了一堆罡煞。」
「是连环杀人桉么?」
我对小问道。
「到现在还不清楚。就我所知,从九月中旬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内,七起命
桉的凶手全都滴水不漏,只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七起命桉的凶手
是同一个人。我们和重桉一组还在查。」
小接着对我说道,「这不上一次,我们又去j县出警调查,我们的'名侦
探'沉副局长幸甚至哉,在桉发现场就开启了推理模式,非说死者是被自己八十
多岁的叔父给勒死的,夏组长当场就对沉量才那傢伙的推理表示疑议,结果好傢
伙,沉量才非但没採纳夏雪平的意见不说,还直接派了自己随行的保卫处的人给
人家那老大爷给抓了——结果总共拘捕了也就二十来分钟,沉量才就被接下来那
老大爷的不在场证明给打脸了;这还没完,人家那老大爷,是当地锡伯族德高望
重的老萨满,折腾这一通,老大爷心髒病差点犯了不说,还惹得当地村民的众怒
,若不是…」
说到兴头上,小看了我一眼,咽了咽唾沫,对我说道:「若不是'某一位
'巧舌如簧,找了村长和村议会长挨家挨户地赔礼道歉,我们这帮人怕是没这么
容易能够回来。后来听说在警车裡,沉量才就跟夏雪平大吵了一架,沉量才后来
还放出话说,'有机会要叫夏雪平好看'——什么人你说?一个大男人还他妈是
副局长,怎么跟胡同门口的老大妈似的,就愿意挑事记仇呢!」
大白鹤在一旁听了,也跟着说道:「对,你不说我还忘了,谁知道这艾立威
居然还会说锡伯语,说得贼熘,当时给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小白了大白鹤一眼,大白鹤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言,然后话锋一转,不住
地斜眼瞅着我,接着对着义愤填膺的道:「……嗨,那什么……我说咱俩
也用不着担心。据我所知,沉量才虽然说话臭、脾气差,但是我听说,他对咱秋
岩还是比较欣赏的。市警察局风纪处处长何秋岩,现在是咱们当年这一届警校毕
业生里头最吃香的新晋警界天字一号明星,谁敢懂不懂就给他穿小鞋?亲爱的,
安心啦!」
「欣赏?哼,就那么个心胸狭隘得跟从东厂裡出来的人,能真正欣赏谁啊?
谁知道那长得跟土豆精似的人渣憋着什么坏呢?」
小变着法地骂道。
我叹了口气,对小和大白鹤说道:「唉,就算是憋着坏,人家也是上峰不
是吗?没事,也就是叫我去开会,这叫你俩解读的。不多说,我上楼了。」
接着我便跟吴小曦白铁心这一对儿作别。
待一进沉量才的办公室,我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心裡不住地想乐:因为沉量
才的秘书所谓的「开个会」,实际上的「与会人员」
只有我和沉量才两个人——明明是「谈个话」,却非要被他说成「开个会」
,沉副局长平日的官僚作风可见一斑;但还别说,沉量才的办公室我还从来都没
来过,今天我倒是也真想开开眼。
可一进屋,差点没把我吓到:甫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沙发、不是办公桌
、不是书架,而是在沉量才办公桌后面那侧牆上,挂着的一幅长约一米二、宽约
一米的捲轴,上面用浓墨大狼毫书写了四个大字:「疾然共荐」。
说起来,今天下午有点阴天,于是别的办公室全都开了灯;沉量才的办公室
也开了灯,但他开的是檯灯,本来他平时就总愿意摆出一副臭脸,在灰暗的房间
裡只开一檯灯,便把他那张长满横肉的脸照得更亮;再被那四个大字一衬,更显
得他这个人有点阴森森的。
「副局长,您找我?」
「来了?先进来吧。」
沉量才正对着檯灯仔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