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刘嬷嬷看小丫鬟慌里慌张的模样, 殷勤道:“夫人, 让我去罢, 小丫头吓破胆了,怕是耽误事!”
“那你快些去!”张芸秋揽住哭的快要断气的齐宁, “快些!快些!”
刘嬷嬷也不敢再多说话, 她连忙赶去医馆。
到了妙手堂,刘嬷嬷将齐宁的伤和坐堂大夫一说, 大夫就忙忙摆手:“在下医术不精, 贵府还是去请别人。”
刘嬷嬷傻眼了, 她道:“你是坐堂大夫,怎么连这点小伤都看不了!”
大夫无奈, 解释道:“听你所说, 你家小姐的腿应该是断了, 在下只善医病, 不会治伤。”
“那你们妙手堂谁会治伤?”刘嬷嬷急的如同铁锅上的蚂蚁, 她拍着大夫面前的桌子,急切的说,“让他出来!我们小姐的腿可等不了!”
大夫抚须:“会治伤的大夫不在。若是喊他回来还不定要多久。你若是真的着急,就去找别人。”
妙手堂的大夫不傻,腿伤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残疾,颖欣伯府不是好应付的,到时候万一因为齐宁的腿没有好利索被迁怒,惹祸上身添了麻烦怎么办?
故而大夫便没答应去治伤的事儿。
这下刘嬷嬷真的吓坏了,她生怕回去的晚了被张芸秋责罚,便匆忙离开妙手堂去别的医馆询问。
却不想她能找到的所有大夫一听说是伯府的小姐把腿给摔断了,就都纷纷摆手,不愿冒险出这个医。
刘嬷嬷只得往更远处的医馆跑,废了不少劲儿才好不容易寻到个愿意给齐宁治伤的大夫。
等刘嬷嬷急慌慌的带着大夫回到颖欣伯府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伯府里等着的张芸秋早就不耐,刘嬷嬷一回去,张芸秋便大怒:“让你去请大夫,你怎么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夫人息怒,王大夫不在,妙手堂的大夫又不愿意出诊,老奴只好去别的医馆……可他们一听说小姐的伤,就都推脱了!”刘嬷嬷跪下,“老奴好不容易才找到陈大夫!”
“胡说八道!怎么会不来?你没告诉他们任他们要银子?”张芸秋想到齐宁的伤,又是心疼又是恼怒,睚眦欲裂道,“拖了这么长时间,宁儿的腿要是落下什么毛病,我饶不了你!”
张芸秋是什么样的人,刘嬷嬷可清楚的很,她也不敢反驳,只是跪在地上抹眼泪求饶:“老奴有罪,夫人饶命。”
跟在刘嬷嬷身后的老大夫咳嗽两声:“夫人若是想教训下人,等老夫给小姐看完伤也不迟。”
房内又响起齐宁的哭声,张芸秋也知道齐宁的伤不能再等下去了,便请老大夫进了房内。
齐宁的腿已经肿的粗了两圈,她盖着的薄毯已经被冷汗浸湿。陈大夫上前给齐宁看了腿,皱眉道:“这……”
“怎么样?”张芸秋紧紧攥着手帕,忍着没有落泪,“大夫,宁儿她怎么样?”
“拖的太久,就算是治好了,也得落下病根了。”陈大夫捻着胡须,叹气道,“只是不知小姐是怎么伤到的?”
张芸秋看向齐宁身边的嬷嬷。
刚才小丫鬟跑去说齐宁摔断了腿,张芸秋便一颗心都系在了齐宁身上,嬷嬷所说齐宁到底为什么摔倒,张芸秋是丁点都没听进去。
这会儿大夫问,嬷嬷只得又说了一遍:“三小姐想去园子里走走,可刚出门就摔倒了。看样子是小姐没站稳,可回来后老奴就看见小姐的腿肿了,就猜到小姐是摔到骨头了……”
当时齐宁又疼又怕的,哭起来没完,她的丫鬟们只顾着劝齐宁,有心细的看见齐宁的腿肿起来,也只以为是摔的厉害了些,根本就没有想过是齐宁的腿断了。
嬷嬷年纪大了,见过的事儿也多,她看齐宁的模样就知道她伤的不轻,便立即叫人去告诉了张芸秋。
陈大夫听完,皱眉道:“怎么可能?摔一下也不应该摔的这么厉害啊。”
张芸秋听出话外音,连忙追问:“怎么?”
“小姐这腿,伤的着实厉害。”陈大夫面色严肃了几分,“先前我还以为小姐是从高处摔下来。小姐这个样子,怕是以后都要跛脚了。”
张芸秋如遭雷劈。她愣了半晌,忽然捂住脸闷声哭起来:“我苦命的宁儿!这才多大年纪,就要遭这种罪!”
哭了会儿,她问冯嬷嬷:“老爷呢?宁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老爷怎么还没来?”
刚听到齐宁出事儿的时候,张芸秋就让人去喊齐魏,可齐魏到现在都没来,倒是让张芸秋心情更加烦躁。
冯嬷嬷小心回答:“夫人,老爷他还没有回来。”
“还没回来?”张芸秋问,“做什么去了?”
“老爷的旧友要回京,老爷去见他了。”冯嬷嬷道,“估摸着得晚上才能回来。”
张芸秋一怔,身子一软,趴倒在桌子上哼哼。
房内的小丫鬟们低着头不敢言语,张芸秋缓了会儿,忽然起身道:“陈大夫救救宁儿,救救宁儿!宁儿还小,她不能变成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