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避讳的说:“也正是靠着这些画,我后来才慢慢走出来的。”
“我爹说的,这些画都是他用这三支毛笔画的,画出来的画颜色透亮,墨香经久不消。”江小鱼指着书桌上的毛笔说。
“我爹的画工好吧?我感觉不比照相差。”她一张粉嫩的小脸上满是得意,脸上就差写着‘赶紧崇拜我爹吧’。
傅景生小心的把画一张一张放回去:“那你为什么没学到咱爸的这一手好丹青?”
江小鱼全副心神都在傅景生的那声‘咱爸’上面。
后面的话她压根就没听清。
就连苏北辰都为傅景生的‘厚颜无耻’给震住。
她咽了口唾沫:“你刚刚说什么?”
傅景生眸色平静:“好丹青?”
“前一点。”
傅景生挑眉,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江小鱼提醒:“咱爸,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景生打断:“对,你说的咱爸。”
江小鱼:“……”
苏北辰已经挪开了视线。
看着这些画,他的目光有些黯淡。
江小鱼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要数落一下傅景生的‘不要脸’,但最终因有苏北辰在,她给他留了三分面子。
——在她爹的房间调戏她,要是被她爹知道,非得揍死你不可!
最后瞪了一眼傅景生,转身又从床底拿出一个和皮箱一样长宽的盒子,只是这个盒子看起来薄得多。
江小鱼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推给苏北辰。
苏北辰有些讶异:“我的?”声线上扬。
江小鱼点头,催促他:“打开看看。”
苏北辰喉头有些发紧,他已经猜出里面是什么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打开那个檀木盒子。
果然,里面仍然是一沓画纸,上面的人赫然就是苏北辰。
虽然没有江小鱼的几百张多,但上百张肯定是有的。
和江小鱼一样的,也是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画,直到他离开,最后一张是他的背影。
浓墨的色彩把他身上的阴翳、悲凉、沉重刻画的淋漓尽致。
后面还有几张,与现在的苏北辰有七分相似,应该是江达羽凭着脑海中的印象,想象中他长大时的模样画出来的。
苏北辰眼眶唰的就红了。
原来,原来师父从来没忘过他。
江小鱼上前,轻轻拥住激动不已的苏北辰,声音很轻:“师兄,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被我爹赶出天山派,但他心里一直牵挂着你的。”
苏北辰回拥江小鱼,力量很大,恨不得把江小鱼箍进怀里,他压抑着声音,微微低哑的说:“我知道。”
傅景生退后一步,给他们师兄妹留出足够的空间。
师兄妹俩静静抱了五分钟,随后苏北辰克制的把江小鱼推出去。
——再不推出去,一旁频频看过来,偏偏自以为不易察觉的人估计就要忍不住了。
之后江小鱼又找了一些东西,值得纪念带走的她都用袋子装上了,如此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在院子中间朝屋子拜了拜,最后决定离开。
不过刚走两步,江小鱼看到那颗拦腰折断的松树,脚步便停下来了。
见她停下,两个男人转过头看她。
江小鱼搓了搓手:“我想……”
话刚吐出两个字,便觉得不妥当,大桑树的树干太粗了,根本不好带走。
她的目光挪到树根。
难道这会儿还得找个锄头把桑树根一点一占挖出来吗。
苏北辰上前一步,看着树根:“想带走它?”
江小鱼咬唇点点头,说不定还能养活呢。
苏北辰看穿她的想法:“一旦拔出它的根系,先不说我们怎么把它带走,拔出来,它就没了养分,离彻底死亡也就不远了。”
江小鱼张了张唇,确实是这个理。
她刚要转身走,傅景生却突然走到桑树根那儿,他蹲下身,将桑树根上发出的缕绿芽拔了下来。
“树木的存活力很强,也许,这株枝芽,会长成新的大桑树。恰好我认识一个对种花种树很有研究的人。曾经一株死了的雅兰都被他种活了。”
江小鱼眼睛一亮,一把抱住傅景生:“傅景生,你怎么这么可爱。”
傅景生板着脸,蹙眉;“可爱?”
江小鱼立刻知道自己失笑:“不不不,可爱是形容我,你是英俊神武,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人傻钱多……呃,人帅钱多的超级无敌响天彻地的万民男神!”
苏北辰已经不忍再听往前走了。
傅景生趁此机会把江小鱼搂进怀里照着那张小嘴儿狠啾一口。
这小东西,说起夸人的话来,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江小鱼不料傅景生敢当着苏北辰的面都这么大胆,结果反身一看,发现苏北辰都已走远了,顿时色心一起,踮起脚尖搂住傅景生的脖子重重亲了上去。
已经沿着潮湿的石路往下走的苏北辰虽然没有看身后发身了什么事,但他体内的霓裳却在给他直播:
“亲上了亲上了!”
“那个男人先亲的你师妹。”
“然后你师妹霸气的反攻了,看不出来啊,你师妹胆儿挺肥的啊。”
苏北辰忍无可忍的低喝一声:“幻霓裳!”
“哎哟,凶什么凶?吃味了?该!”
苏北辰:“……”
好在后面那俩虐狗的知道分寸,没过多久就追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