珒的心腹,我不能留他。”
薛令微蹙着眉,也没去管朱赟和赵珒之间有什么纠葛,听到朱赟说不能留李木匠,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个度:“难道你杀了他?”
“知道你对那木匠有感情,我当然不会真的杀了他。我只是将他困起来了,不过我现在不杀他,不代表真的会一直留他,他的性命,如今可以说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难道,你是想让我用回京交换李木匠的命?”薛令微冷笑了一声,“我这个庶人居然要当今皇上亲自来要挟,为的只是让我回京,恢复我郡主的身份。我不懂你们这些阴谋阳谋,但也知道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朱赟也不否认:“这不是要挟,而是选择。你不防想想,若是恢复了郡主的身份,拥有一个郡主应当有的权利,你还需要依靠其他人保护你吗?当一个拥有自己封地的郡主,总比当一个轻贱到尘埃里任人践踏的蝼蚁强,不是么?”
薛令微想找点话反驳朱赟,可思来想去,朱赟说的在情理之中,她根本没什么理由反驳。
她想起这一年的经历,除去往日那些华丽的身份和名头,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若是没有李木匠,自己恐怕真的会过的很凄惨。
须臾,薛令微直接问道:“你让我回京城,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朱赟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道:“我虽被流放多年,但也听说安阳郡主容貌舞姿冠绝天下,放眼京城,的确找不出第二张像你这般出尘绝艳的女子,你只要在中秋宫宴上蒙着面跳一支你最擅长的舞即可。”
薛令微知道定不是叫她去跳一支舞这么简单,便接着问了一句:“然后呢?”
朱赟继续回道:“然后,你会成为东厂提督的妾。”
薛令微听罢,笑了一声:“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即便是你我多年未见,你还恨我母亲,那也不必要用这种方法羞辱我吧?”
——堂堂一国之君找到自己,甚至拿人要挟,就是为了让她去给人当妾?
“你未免将我看的太小家子气。”朱赟道,“这一年你住在这偏远的地方,对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不了解。姑母与我父亲纵然曾经姐弟相残,却从未让权利落于旁人之手过,如今东厂的那位提督在朝堂的权利越来越大,肆无忌惮,大半年前吞并西厂,十二监,二十四衙门皆在他管辖之下,朝堂之间一人独大,所以我必须要对其加以制衡,而你就是我放在他身边的眼睛。”
薛令微:“所以你让我回京,其实就是让我去监视别人?可你们朝堂之间的明争暗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我母亲那样精明的手段,做不出什么颠覆权利的事情。”
“如果你不愿恢复郡主的身份,这些跟你自然就没有关系。但你要想清楚,如果不打算回京,今后也不会再有任何人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在这里过了一年,应当不用我跟你说,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子想活下去,最终会走上哪条路。”
薛令微语塞半天,她当然明白,在这样的世道,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活的会有多艰难。
“即便我答应了,那东厂提督应该绝非善类,若是你将我赐给了他,他又怎会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位提督是个精明人的话,我根本不可能接近的了他。”
朱赟却极为肯定的回她:“你放心便是,你绝对是这世上,唯一让他抗拒不了的人。”
“该不会就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薛令微打趣了一句。
朱赟挑了挑眉:“可以算是。”
朱赟如此肯定她真的有用,薛令微也就不过问太多了,她弄不明白朝堂上的事情,但既然朱赟说她可以,那就可以吧。
“你也知道,我已嫁为人妇,要是那位东厂提督因此介意,可不关我的事情。”
长公主揽权的时候,东厂的权利在西厂之下,一度形同虚设。虽然郑厂公是个公公,但当时的那个东厂提督却不是,宦臣当道,那位东厂提督是郑厂公一手提拔的,名义上也是郑厂公的义子,一直为郑厂公鞍前马后,只是薛令微没有想到,一年多的光景,那位东厂提督竟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朱赟道:“这些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利用好你的色相取悦他,得到他的信任便可,你放心,东厂提督是个太监,即便你成了他的妾,他也对你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
“我怎么记得东厂提督并不是个太监?”
“你说的是上一任,那个早就追随郑厂公去了。这回这个东厂提督,确实是个太监。”
薛令微一听就放心了,没有多想其他。
朱赟本来以为要薛令微同意此事会很难,他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即便是薛令微因为长公主的事情记恨不肯,他也有法子让她同意。却没有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想的清楚。
顿时,朱赟对这个表妹心生一丝怜惜。片刻,他对她道:“君无戏言,等大权彻底稳固,除去权宦,届时你便是功臣,名正言顺的恢复郡主的名号和封地,也不会有人因你母亲的做过的事而对你诟病。”
薛令微没想过要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