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这孩子她最了解了,什么昨晚没睡好,一听就是借口。小九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不高兴的,“圣上哪里还有谁在?”圣上与她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宠着小九,生怕他受了一点委屈。既然不是圣上,那肯定是另有其人了,“是贤妃还是德妃?”
蓝月姑姑恭敬道:“回太后娘娘,是皇后娘娘。九王爷跟圣上说话的时候皇后娘娘去了御书房,具体说了什么奴婢尚未打听到,您看是不要传唤福喜公公来一趟?”
“皇后?!”太后娘娘摆了摆手,“不用。”她不用知道说了什么话,只要知道是皇后让她的小公主不开心就够了。
“皇后!哀家看她是安稳日子过够了心倒大了。”太后娘娘的声音极轻极淡,然后眼中一道锋芒闪过,“蓝月,传哀家旨意,就说哀家病了,让皇后来给哀家侍疾。”
“是,奴婢遵命。”蓝月福身行礼,然后退出去亲自往坤宁宫传旨去了。
太后娘娘坐在那里,脊背挺直,久久不动,好似一尊威严的塑像。小九生的时候她这个做母后的没有护住,现在历经劫难小九终于回到她身边了,只要大燕未亡她还有一口气在,谁都不能欺负她的小九,谁都不可以!
昭明帝不放心阿九,龙案上的奏折批阅了一半他就坐不住了,带着福喜去了慈恩宫。
“母后,小九呢?她没事吧?”昭明帝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阿九。
太后娘娘看到儿子过来十分高兴,对着他嘘了一声,道:“轻点声,小九在里头睡觉呢。”
昭明帝顿时压低了声音,“他怎么了?刚才就不大高兴。”
太后娘娘笑着,“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今日又起得早,困倦了。你是知道的,小九这孩子起床气大,小时候身子骨亏损了,在佛门时他师傅在这上头都由着他。”她把阿九之间说的借口拿出来说了一遍。
昭明帝放下了心,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一下子想起小九生在数九寒冬的天气里,才刚下生就落进水里,所以小日子才疼成那样子,他的心就猛地抽了抽,“母后,拨个太医专门给小九调理身子吧,上一回她小日子都疼晕了,不好好调理对子嗣也不利。”
太后娘娘一惊,“还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这,这可是大事!”她瞪着昭明帝,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昭明帝也很心虚,“母后,都是儿子的不是,事情一多,忙忘了。”
太后娘娘忙道:“你也是的,政务永远忙不完,你也不是小年轻了,要注意龙体安康。一日三餐,用膳要及时,太医开得养生汤也记得要用。晚上不要熬太晚,熬夜最伤神气。母后和小九都指着你呢,你可得好好的。”
太后满眼关切絮絮叨叨着,交代这个,交代那个,事无巨细。昭明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能这样关心他而无所求的也只有母后了。
“母后,您放心吧,儿子即便记不住不是还有福喜吗?”昭明帝微笑。
福喜公公赶紧站出来表忠心,“太后娘娘您放心,有奴才不错眼盯着圣上呢。”
太后娘娘缓缓点头,对昭明帝道:“你和小九都好好的,母后就别无所求了。”
“母后!”昭明帝动容,“母后您也好好的,好好地让儿子孝敬您。”
一时间母慈子孝,温情脉脉。说了一会话,太后就把昭明帝赶回去休息了,至始至终太后娘娘都没有提起过皇后一个字。
宁非留在京里的日子越加少了,趁着天好,他缠着阿九出游。阿九想了想道:“那行,就爬山吧,锻炼身体。刚好京郊就有座山,山上有个灵泉寺,听说灵泉寺有口灵泉,名气很大,咱们过去看看。”
宁非内心哀嚎,能不能不要?他天天被阿九在演武场上压着暴揍,一点都不需要再锻炼了。可阿九都已经带头往外走了,他敢不跟上试试?算了,算了,爬山就爬山吧!他好像听谁提过灵泉寺求姻缘很准,他去拜拜,求菩萨早日让他娶到阿九修成正果。
两人骑着马出了北门,出城的人很多,好些轿子边都是仆从云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行。
宁非心中嘀咕:这灵泉寺的香火还真盛,这么多达官贵人都去拜菩萨,可见这菩萨是真灵验了,那自己可得多拜拜求求,说不定菩萨看自己心诚就让他如愿了呢。
到了山脚下,他们拾阶而上。阶梯很宽,从山脚到山顶呈直线向上延伸,看着非常大气磅礴。
阿九和宁非都是习武之人,爬阶梯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他们一级一级往上走着,如走在平地上一般,脸色都不带红一下的。
在他们往上爬的时候,身边有好多小轿是抬着上去的,这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阿九一边往上爬,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心情无比惬意。
很快他们就爬了上来,宁非殷勤地递过自己的帕子,“阿九你擦擦汗。”
阿九看了一眼,并没有接,“你自个擦吧,我没出汗。”这倒是真的,这一路阿九不疾不徐,又暗自配合了大和尚教的吐纳法子,一滴汗都没有出。
宁非有些遗憾地收回帕子往袖子里一塞,其实他也用不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