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二皇子各有心思,面上谁也不露声色,还得作出痛心的模样规劝大臣们,一遍遍地重复着,“父皇一定会平安还朝的。”私底下回了各自的府里跟幕僚是一商议就是一宿。第二日回到朝堂上两位皇子是争着比着礼贤下士。
于是京中大臣们争论的内容又多了一个,究竟是立嫡还是立长?
慈恩宫里太后娘娘自佛堂出来,她身边的大宫女蓝月姑姑心疼地上前搀扶,“娘娘,您可要注意身体呀!”自打圣上失踪的消息传回,太后娘娘是早晚上香,在佛前跪上半个时辰,还不让她们代替。
太后娘娘扶着蓝月的手直了直腰,问:“今儿是第几天了?二十六天了吧?”
蓝月姑姑点头,心里酸涩的要命,“回太后娘娘,是二十六天了。”圣上都失踪二十六天了,“娘娘,圣上肯定会平安归来的,您,您别担心。”她安慰道。
太后娘娘面露坚毅,“哀家不担心,小九说了他会把他皇兄找回来的,小九那孩子从来不说大话,他身具佛缘,福气深厚,他说能找回来就一定能找回来,哀家放心着呢。”她说给蓝月听,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
阿九知道圣上失踪的消息瞒不住太后,与其她听别人说,不如他亲自告知,所以早就给太后送了消息,他去寻他皇兄的事也说了。
太后娘娘嘴上说着不担心,可她能不担心吗?这是她仅余的两子啊!可她又能做什么呢?只能紧闭宫门,不理会前朝的吵嚷,连两个孙子的请安都拒之在外,尽量不给她的皇儿添麻烦。
诸天神佛啊,您就看在信女诚心的份上,让圣上和小九都平安回来吧!
这一切都与在山林中艰难行路的阿九三人无关。
这一日下了大雨,斗笠被阿九戴在了昭明帝的头上,油毡布披在了受伤的黄元奎身上,阿九赤头淋着,很快他全身就湿透了。
山路本就难走,现在下了大雨,更加泥泞难走,脚陷在泥里连鞋子都拔不出来。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雨的山洞都没有,阿九只好撕了衣裳的下摆把鞋子绑在脚上,就这么一步三滑艰难往前走。
走了小半个时辰,要不是阿九拉着,昭明帝都不知道摔了多少回。背上的黄元奎大声喊道:“九王爷,您把臣放下来吧,臣自己走。”
昭明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也道:“小九,你还是把元奎放下吧,这雨太大了,你把他放下,咱俩搀着他慢慢走。”
阿九却没有同意,黄元奎身上的伤才刚有了一点起色,再养几天就能搀着他走路了。现在要是下来折腾一番,岂不伤上加伤?他还得再多背他几天。
“不用,我还能坚持,咱们快些走,要是能找个山洞就好了。”阿九咬着牙道,其实他身上的伤口被雨一淋可疼了。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前日居然遇到四头野猪。要是阿九一个人,他分分钟钟就能全灭了。可现在还带着两个拖累,其中一个连行走能力都没有。虽然最终杀了两头野猪,两头重伤而逃,但阿九的身上也挂了彩,好在不重,要不然可就没指望了。
又在雨里跋涉了大约两刻钟,阿九只觉得浑身发冷,小腹也隐隐疼了起来,他心道不好,他怎么把月事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给忘了呢?这几个月他一直调理着,大有起色,现在淋雨受凉,本该两天后的月事小妖精也提前造访了。阿九真是想死了的心都有了。
也算是幸运,没过多久他们便发现了一个山洞,把塌了的洞口清理干净,里头居然还不算小,更加幸运的是洞里还有柴草,看样子前不久这里还有人住过。
阿九把黄元奎放在柴草上,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打量了一下昭明帝和黄元奎,两人的身上也差不多全湿了,阿九道:“皇兄,我出去看看,捡点柴禾回来。”
昭明帝忙拉住他道:“小九,算了吧,柴都被雨水打湿了,哪里烧得着?你就别出去再淋雨了,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对劲。”
阿九忍着身上的冷意,“没事,总有那树底下半干的,凑合一下也能烧。”他现在冷得要命,没有火怎么行呢?
阿九身披油毡布头戴斗笠又冲进了大雨了,夏天的风吹在身上,阿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裹了裹油毡布才稍微好点,心道老天爷也真是的,直接让他生成男人就是了。
没有昭明帝和黄元奎的拖累,阿九直接就用上了轻功,从这棵树跃到那一颗树,他专门找那种死了干透的枯树,砍了两棵就拖回来了。
昭明帝和黄元奎看到阿九回来都松了一口气,“小九快歇歇。”昭明帝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把一大捆柴禾接过来。
阿九缓了一口气,只觉得身上更加难受了,他扔下准备引火的干柴,捂着腹部牙齿直打架,“皇兄,我冷!”
在昭明帝和黄元奎的惊呼中阿九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没了意识,他陷入黑暗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大约是瞒不住了。
阿九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少林寺后山上,他和桃花烤野兔吃,桃花那个小坏丫头趁他不注意把兔肉全吃了,他心里一着急就醒了。
醒来的阿九发现自己躺在柴草上,身上的衣裳是干的,而且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件了,他之间身上穿的那件正被架在火堆旁边烤。他看到他皇兄和黄元奎惊喜过后表情特别怪异,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
“皇兄,您都知道了?”阿九看向昭明帝道。
“小九,你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