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一万先发制人。
三县合兵八千,对上一万郡兵虽兵力差不了多少。但三县不管是配合度还是战斗力比不上敌方,再加上郡兵军备配置要更精良一些,第一场交战后大败,目前正处于狼狈败退后束手无策的状态。
打,打不过;不打吧,更不行,董度一胜,他们面临的就是大清洗。
魏景赶至的时机恰到好处,他军事眼光独到征战经验丰富,远不是寻常郡县武官可比拟的,盯着地形图听罢详细战况,立即手一点,选中东北方向一个马蹄口为破敌节点。
此处防守较薄弱,正好乘董军交战一日已人疲马乏,悄悄饶至此处突击,利用地形掩护,必能突破敌军包围圈进入东郊大营。
没错,魏景的下一步目标正是进入东郊大营。而对于其余三名县令而言,与大部队汇合肯定比在外孤军作战好太多了。当下拍板。
魏景随即排兵布阵。
行家一出手,便是有没有,他非常自然的,就成了四县合兵的主心骨。
分出兵卒扰乱敌军视线,四县合兵借着夜色遮掩,悄悄往东北而去。四县兵力足有一万余,有战损又互不相识,魏景下令,借着合军之时,青翟卫无声汇合进来。
……
夜色中,围着东郊大营的车轮战还在继续。
战了这么多天,军士们难免疲惫,又一轮替换的时间终于到了,鏖战中的兵卒悄悄松了口气,在鸣金声中顺着令旗指引方向,和甫休息过的同袍互换位置。
就在这个当口,东北忽一声金鼓大作,竟有一军潮水般涌出。此军前军极悍勇,尖刀一般刺入董军阵中。待惊诧的董度反应过来挥军合围,却是失了先机。
且此军凶悍实令人心惊胆战,尤其当先一骑赤甲青年将军,刀锋过处,所向披靡,很快就让他率军杀出一个缺口,与接应而出的鲍军汇合,潮水般涌进营门大开的东大营。
董度大惊失色:“此乃何人?竟如厮勇悍?”
暂时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至于魏景,早已顺利进去东大营,往鲍忠的病榻前去了。
……
“使君,你是不知,杨县勇悍当世罕见啊!又智勇双全,他一来,这援军终成气候,已杀了进来!”
说话的是鲍忠另一员大将范亚。开战到至他都没能睡个囫囵觉,尤其鲍忠重伤周迁战死,所有重担都压在他身上,饶是他体力再好也熬得眼睛发青深陷,布满血丝。
战况很不好,偏翘首期盼的援军一来就吃了个大败仗,他正心情沉重咬牙抵御敌军,谁知喜从天降,他忙不迭下令开营门,亲自率军接应魏景。
二人一边往里走,一边就简单交换了意见,范亚对魏景惊叹赞赏,一见鲍忠,立即激动地将方才情景道来,对魏景大夸特夸。
魏景道:“侥幸得胜,谈何智勇?”
他话罢,面带关切看向病榻上的鲍忠:“使君,你伤情如何了?可有大碍?”
没大碍是不可能的,鲍忠重伤发热,气息奄奄如今已不能起身。可惜战况愈发不容乐观,他不得不提着一口气强撑着。
见得魏景来,听得范亚的话,他虚弱睁开的眼眸陡放光亮:“……好,好!”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惜并不成功,魏景二人赶紧上前扶住。鲍忠重重喘着气,大力握住魏景的手:“子,子况,……诸事,恐怕要托于你手了。”
生死存亡关头,太需要一名智勇双全且强而有力的领导者了。范亚忠心,也善战,然他却是将才而非帅才,否则鲍忠也不需要死死强撑了。
但伤重如此,强撑也是撑不久的,在这个要紧关头,幸而来了一个魏景。
鲍忠当即下令取他印信来,交给魏景,让他暂代他行统帅一切权责,所发之令,如他亲发。
鲍忠挣扎着说完这句话,一口气泄去,立即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房中登时兵荒马乱,魏景命军医立即救治。
站起让出位置,他立在一侧垂眸看着,左手略略收紧,微微摩挲着刚到手的金印。
……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窥了空档,韩熙悄悄问道。
是要设法立即击溃董军,还是徐徐图之?
魏景淡淡一笑:“不急。”
总要战几场,先震慑不熟悉他的人再说。
他掌了印,范亚有自知之明挺乐意的,但下面总少不了侧目和有微词的人。
很多时候,武将之间是看本事的,你有能耐我就服你,收拢了大部分人以后,剩下还不驯的即可借机除去。
……
数场大战后,鲍军完全止住颓势,再次与董军平分秋色,董军也没办法再围住东郊大营了。
目前,双方各据一营,左右对峙。
张雍问:“主公,我们何时解决了那董度?”
“明日。”
魏景食指点了点书案,他该办的事已经办妥,最后一战也是时候打响了。
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