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忘记了,现任汉中郡守廖芳,从前头顶上的天,也在西边儿呢。
不过相比起流民和百姓的殷切,魏景本人倒是不急的,甚至在近日,他攻伐的步履反缓了下来。
……
“汉中郡已无悬念。”
中军大帐前,魏景负手而立,目光淡淡远眺蔡周联军大营方向。
汉中狭长,西部四城大部分靠尾部,背后是高山,容易被围堵并逐个击破,而中部地势平坦,更不可能直接拱手让人。于是桢泉和联军便各自在中西部安营扎寨,修筑工事,抵御强敌。
西北方向是联军大营,而西南方向是桢泉残军大营。
之所以说是残军,是因为对方被魏景连次狠击,减员十分厉害,偏流民中喜讯流传,兵源几乎没有了,甚至还有新进兵丁逃了去的。如今,只剩下约二万余人。
魏景目光一转,又扫了眼的西南,转身入帐。
他在首位上坐下:“既汉中已无虞,下一步,诸位有何见解?”
这下一步,就是攻进金牛道。
魏景下一阶段的目标是整个益州,汉中只是第一步。现在第一步完成只是时间问题,那就该考虑如何走第二步。
发兵是必须的,但和汉中郡一样,这需要一个理由。
得师出有名,否则就是公然反叛,连下下策也算不上。
只这一回,连何泓身上也没找到合适空子了。
这就是魏景缓下攻伐节奏的唯一原因,他必须在汉中战事平息前,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事已经不止商议过一次了,可惜始终没有议出良策。魏景发问后,不管是邵箐季桓,还是张雍庄延等,俱蹙眉苦思,沉吟不语。
魏景眉心也蹙了蹙,须臾他道:“既然暂无良策,便先且搁下。”
议另一事,他食指点了点长案:“吕涧呢,诸位有何看法?”
吕涧,一直和魏景联军,现在战事已经进入后半阶段,如何处置此人,该得出结论。留则无碍;倘若不留,在后续的战役之中即可顺势除去。
季桓拱手:“主公,在下以为,吕涧此人暂留之无妨。”
吕涧此人甚至磊落,自从第一战见识了魏景本事,就利索将第一指挥权交到对方手里,此后言听计从,从没想过夺回。
魏景颔首,他也是这个想法。
若时机恰当,吕涧这人未必不可以收服。他的战策随局势应变,倘若日后真不能留,再除不迟。
诸事议罢,魏景便吩咐散了:“明日出战,诸位且去准备。”
话毕,他率先站起,携邵箐转入内帐。
……
“阿箐。”
沐浴梳洗后,魏景拥邵箐上榻,行军床不算宽敞,二人紧紧挨着,他拥着妻子,低声叮咛:“明日我出征,约莫四五日归。你留在营中切莫外出,若有事,与伯言商议就是。”
他明日率军出。
哨马探得蔡周联军蠢蠢欲动,似乎欲潜来突袭,魏景打算明日率先迎上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蔡俞此人颇狡诈,数次三方混战,联军虽败,但损伤总比桢泉军小许多,而他本人的四万永昌军更是几乎没怎么减员过。
联军需要削减兵力,永昌军更需要重重一击,但魏景在得出下一步良策前,这敌寇还得留着,不能用力过猛一棒子给打死了。
有点棘手,再加上魏景打算拖拖时间,所以此次会战,他预计四到五天。
直接开战的战场,他自然不会把妻子带上,邵箐和季桓庄延等人留在大营中。魏景选了两万精锐镇守大营,确保安全无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每次都会事无巨细地叮嘱一遍,邵箐又好笑又感动,搂着他的大脑袋重重亲了一口,笑道:“我晓得了,夫君勿忧。”
魏景立即回亲过去,准确无误衔住两瓣粉嫩的唇。
就知道他会这样!
邵箐没好气捶了下他的胸膛,也不拒绝,十分温顺微启唇瓣,让他长驱直入。
缠绵一个热吻,魏景喘息粗重却没继续,不是明日出征的原因,而是他妻子脸皮薄,这牛皮大帐周围守着亲兵,她害臊不愿意。
邵箐气喘吁吁,捶他两下重新偎依在他怀里,她叹:“唉,真希望能尽快议出良策,不必再左右顾忌。”
若想不出法子,后续只能继续拖着。但拖也不能一直拖,毕竟魏景前期身处不利尚势如破竹,眼下稳占上风总不能拖个一年半载吧?
唉。
她也绞尽脑汁想了,可惜同样没想到。
魏景安慰她:“会想到了,你别急。”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
他声音不疾不徐,沉稳依旧。邵箐心中一定,也是,他们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肯定能有法子的,不急。
焦急解决不了问题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阿箐对魏景好感有,毕竟这男人对她极好,天天和她做最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