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却守了母孝。”
有妻,且属三不出之列,而州牧之女自然不可能为妾的,不等何泓说话,陈盼拍一下嘴巴:“在下莽撞,在下莽撞,请主公恕罪。”
“自罚三杯。”
何泓见此事不成,便略过,罚了陈盼的酒,他笑着对身侧的魏景道:“官告日前已发往益州,最迟半月便至,子况,你运道极佳,正好赶上了陛下临朝后首次朝贺盛事!”
官告就是朝廷正式任命状,一个月前,益州牧何允推荐“杨泽”为安阳郡郡守的奏折就星夜送往京城了,毫无意外很快获准,官告已下,正送往安阳郡。
作为州牧,何允有消息渠道,何泓这是特地说起以示恩典。
魏景及时面露感激欢喜,举杯:“谢公子提携之恩,泽敬公子一杯!”
“好!”
……
喧喧闹闹二个时辰,宴散,何二公子一行去了早备好的客苑,刚酒醺醺被送回书房魏景缓缓坐起,眼神清明。
季桓也来了:“主公,这何二公子有些城府。”
光看他一见魏景真人,立即就欲嫁妹笼络,就知道是个有成算有手腕的。
魏景淡淡道:“有无城府,也没多少妨碍。”
他对何泓的谋算,基本到此为止了。正如何泓所想,一个是州牧公子,一个是益州官吏,两人的利益根本不是同一块。
如今的不少州牧,和世袭无异。一个郡守,也不可能兼领二郡。能利用寻常手段谋取的势力扩张,已到尽头了。
大乱起前或者初期,与何泓保持现今关系即可。这点不难,即便是州牧公子,要推一个人出来掌控一郡也很不易,何泓不会因一点忌惮轻举妄动的。
这一点季桓也很明白,所以他担忧的另有其事:“主公,那朝贺之事……”
他和邵箐的担心一样,不过魏景还是那句话:“改日再仔细商议。”
先把正式官告拿到手再说,对比起安阳郡,其他不过小事。且现在虽未有上策,但未必一直没有,现在才十月中旬,距离朝贺还有两个多月,不急。
魏景吩咐散了,站起往外而去。
一线寒月高悬,漆黑夜里冷风飒飒,西南初冬不见雪,但带着水汽的寒意仿佛能冻进人骨缝子里。
魏景体健会武,不觉得多冷,但他惦记邵箐,脚下渐快。
也不知她睡了没?
……
邵箐还没睡。
她午觉睡得足,也不困,斜靠在美人榻上看书,听得门响魏景回屋,酒气熏天的,她赶紧打发他去洗漱。
“夫君,那何泓如何了?”
春闺暖意融融,邵箐散了发髻仅穿寝衣,卷着被子正趴在床头,一头青丝披在两肩,她眉目如画,正一脸好奇瞅着他。
胸中那口因陈盼冒犯而积下的愠怒之气这才散了,他掀被上床,拥着邵箐躺下,温声道:“有些能耐,却也无妨。”
魏景将先前诸事说了一遍,至于陈盼冒犯,他就略过。
“那我们的人呢?可都安排妥当了?”
目前,安阳郡尚归益州管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魏景一个月前,就命韩熙设法往谷城安插眼线。邵箐问的就是这个。
魏景颔首:“已妥当,有消息传回来了。”
“哦?”这么快?
“何信连吃大亏,不但丢了安阳郡,宜梁郡都失了一半,恼恨至极。”
何信,即何三公子。魏景刚安插的人手,在外围肯定接触不了机密。但这位三公子连日神色阴沉,党羽再三攻讦何泓手下官员,兼何州牧后宅三夫人四夫人斗得如火如荼,不用说肯定是恨死了。
而且,魏景还接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信报:“何泓往安阳郡一行,有人暗自跟踪。”
何家两兄弟是监察的重点对象,甚至派出了轻功好手远距离监视,青翟卫轻身功夫胜跟踪者一筹,于是,就发现了端倪。
“难不成?这何信恼恨之下,想伺机暗下毒手?”一劳永逸?只怕难吧。
“若何泓轻易被人窥得破绽,那败北也是早晚的事。”
魏景十分中肯评价,不过他观何泓此人,应不会犯此错误。他替邵箐掖了掖被角,轻拍了拍她的背:“夜深了,快睡吧。”
“嗯。”
邵箐应声往被子里缩了缩,顺便感叹一句:“看来这儿子生多了,也不大好啊。”
想想都替何允头疼。
她偷偷瞄了魏景一眼,话说他家也是,也属于儿子生多了不好系列。
魏景轻拍她背后的手未停,安慰道:“同母出无妨。”
他很认真地说:“以后我们好生教养,必不教他们手足生隙。”
呃?
怎么就突然说起这个了?!
邵箐大窘,支支吾吾道:“这,这个以后再说,我要睡啦。”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魏景快出孝了。
哦不,是她和魏景都快出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