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迅速收起东西,笑容满面地起身与江棘和傅盈握手,入座后他率先开口道:“江总,我们开门见山如何?”
江棘点头,直截道:“我找你是想跟你说观南的事。”说罢他朝管家比了个手势,“传菜,你在外面等着。”
等门关上,刘公道:“观南?我以为你要说的是钟意。”
江棘随意地靠上椅背:“他有什么好说的。”
刘公面不改色:“那观南又有什么好说的?”
江棘看着刘公,勾唇道:“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你怎么会同意把鑫源拿去跟人合并,并且屈居副总裁,让一个三十岁都不到的人骑在自己头上。”
虽然江刘两家不存在竞争,但这毕竟是公司机密,刘公不可能跟人掏心掏肺。
他的目光在江棘和傅盈两人身上逡巡,余光锐利地扫过两人戴着的钻戒,再想想之前江棘和钟意在光源案上的摩擦,心里盘算许久,仍是拿不定主意。
他捧起茶杯,抿了口道:“江总与观南有过节?”
江棘不答反问:“刘公知道观南是钟意的亲弟弟吗?”
刘公从容镇定:“是亲弟弟又如何?”
“看来你是知道了。”江棘拿起桌上的茶壶,打开杯盖看了眼,又合上,扬声道,“服务员,拿一壶白开水过来,不要加任何东西。”
等服务员拿上来,江棘亲自给傅盈倒了一杯,“先喝点。”
傅盈点点头,接过后默不作声地喝着。
其实他们和刘公也是老熟人了,从父亲那一辈的时候便经常见到,但商人就是商人,谈生意的时候甭管以往有什么交情,到了谈判桌上还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刚才那一番话,两人都在互相询问,一点不像要‘开门见山’的样子。
傅盈觉得听着都累。
刘公非常耐心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完全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江棘给傅盈倒完茶后收回手,重新看向刘公:“你知道观南是钟意的弟弟,那你知道十三和十六号地是谁帮着钟意拿下的吗?”
刘公大拇指摩挲杯子,没有开口。
江棘又慢慢悠悠道:“我还听说,你就是为了这两块地才跟钟氏合作。钟意跟你签订了合同,只要你们拿下竞标,他便把13号地以入手价给你,我的消息对吗?”
刘公露出圆滑的笑:“不愧是江总。”
笑意渐渐消失,他手指在鼓起的啤酒肚上轻拍了两下,“你说的那个帮助钟意拿下两块地的人,是观南?”
江棘轻嗤了声:“看来他在公司里没什么动作,也不怎么显眼。”
刘公笑笑:“他有那么大的能耐把江总支开?”
“光是他一个当然不够。”
刘公静等江棘下文,可江棘却不说了。
正好这时服务员来上菜,里面三人都静默下来,等到服务员走了,仍是无人打破沉默。
片刻后,刘公主动开口:“是卫少洲?”
江棘倏地笑了,他看了眼刘公,抬手把一个u盘滑到刘公的面前。
刘公垂眸看了眼,并未拿起,而是道:“你想要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眼前的u盘也不是白给的好处,这一点,他很清楚。
江棘垂眸夹了块鱼肉到碗中,夹出鱼刺后又把碗递给傅盈。
他放下筷子,看着刘公缓缓道:“我想要……风达改名‘鑫源’。”
刘公的眼皮猛地一跳,他盯着江棘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推开眼前的茶杯,从旁拿了个新杯子,往里倒入红酒。
“江总,我们碰一杯如何?”
—
刘公一离开,傅盈整个人立刻放松下来。
她干脆站了起来,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咻咻夹了两个鹌鹑蛋到碗里,托盘一转,没两下就把碗里都盛了个满。
傅盈咬了一口牛肉,咽下后叹道:“我已经不能忍受小口小口地吃饭了。”
江棘笑:“看来以后不能带你出来了。”
傅盈摸摸肚子:“他可真能吃。对了,你跟刘公就说那么几句就完了?”
“他是个聪明人,不用多说。”
傅盈眨了眨眼,觉得这句话在映射自己。
她假装没听到,又道:“你是要他把钟意他们都摁下去?”
“嗯。”江棘点点头,“就算我不说,刘公也迟早会知道,观南和卫少洲他们也不会蹦跶多久,但你也看到了,刘公身体不好。”
他眯了下眼,语气淡淡,“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傅盈挑了下眉,也是,死个人太容易了。
强大如江棘的父亲,不也是忽然就出了车祸,回想起来都令人胆寒。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江棘摊了摊手:“等着看就好,关键时刻可以帮刘公补补刀。”
“就这样?”
江棘忽地朝傅盈笑道:“还要怎么样?这种事我没必要亲自动手。”
他拿起一块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观南和卫